“彬儿本性善良,然太过要强,一心想追上博儿成为亲传弟子。”
“所以,所以他才不择手段的寻求资源,想要证明给我们看,他的天资不输任何人。”
长发青年大概是三人中最为镇定的一个,他拱手抱拳,目光坚定道:“师尊,长兄为父。”
“我大哥十五年前葬身玄阴海,死在妖魔手上。”
“我这个二哥则应当承担起教导弟弟的责任,他今日犯下的弥天大错,全因我平日里的宠溺关照。”
“我愿代三弟受罚,请师尊应允。”
俯身,磕头。
三跪九拜之后,他静静等待宝座上的那个人开口。
“你们……”
“呵,是来要挟本后的?”
品完香茶,乔晚棠眯起妖娆的眸子轻盈起身道:“内院不成文的风气,内门弟子与亲传弟子间的相互勾结,也确实该好好管管了。”
“杀鸡儆猴,死去的裘邦严还不足以起到震慑之效。”
银甲男子面如死灰,撑在地上的双臂不停抖动道:“帝后,就不能给彬儿一条活路吗?”
“我夫妻二人跟随您数千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博儿更是您门下亲传弟子,他……”
话没说完,被俏脸凝霜的乔晚棠当场打断道:“我给仲彬留活路,那霁雨与苏宁呢?”
“此事因谁而起,你们三人心知肚明。”
“薄情的话,本后不愿多说,如你所言,你们夫妻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功劳也好,苦劳也罢,本后算得清,分得明。”
银甲男子苦苦哀求道:“帝后。”
乔晚棠不为所动道:“若非看在往日情面,你们连开口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红婆,此事过后,仲彬你去处理。”
“至于你……”
“你夫妻二人各贬一级,仲博十年不得领取修炼资源。”
夜色下的太虚山,白雾茫茫。
不见皎月高挂,唯见星辰若闪。
那漫天的繁星藏匿在厚厚的云层里,又被山间浓郁的雾气遮掩,仿佛一双双洞悉人世的天眼躲在暗处偷偷窥探。
山脚下,杂草丛生的阶梯上,有左臂挎着青皮葫芦的瘸腿老人正在缓慢攀爬。
他穿着缝有补丁的藏青色粗麻大褂,洗的发白的宽松灰棉裤。脚下踩着双鞋底磨平,且鞋面早已破烂不堪的黑色布鞋。
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一歪一扭的往上行走。
他很瘦,也很老。
瘦的弱不禁风,似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老的脸皮松垮,眼窝深陷,额头的皱纹犹如田地里的沟壑那般深刻。
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顶在脑门上,本就没有几根,还看起特别油腻。
他很累,累的气喘吁吁,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歇息片刻。
灌一口青皮葫芦里的烈酒,浑浊涣散的目光远远眺望山顶。
“少爷,老奴六千年没来看您了。”
“您,可好?”
吐字如珠,笑意温醇。
他咧着嘴努力挺直腰杆,眼角隐隐泛有泪光。
低头擦拭,拎着陪伴他一万多年的青皮葫芦,老人再也忍不住心底弥漫的悲伤,自责哽咽道:“少爷,老奴无用,徒劳无功奔波六千年,依然没能查清那件事的真相。”
“无法给您报仇,无法为您讨回公道。”
“老奴有罪,罪该万死。”
他砰然跪地,泪如雨下。
说不出的凄凉与内疚,颤动着肩膀泣不成声。
山顶,有宫装女子于雾气中走出,同样目露哀伤。
“崇伯。”
她轻轻的喊道:“大哥不会怪您的。”
老人身体一僵,似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女子之言,连忙卷着袖子开始抹脸。
宫装女子“体贴”道:“天太黑,念儿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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