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又很很闲。
闲的时候,她会躲在后花园发呆,几个月或是几年不见人,足不出户。
案板上堆积如山的传音玉简她有一年多没动过了,不想动,也懒得去动。
但今天的她似乎心情不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眸如月,笑颜如花。
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乔红婆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过了。
起码自姜临安陨落太虚山后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见过自家主子这般轻松。
当然,她很清楚乔晚棠的开心从何而来。唯一让她搞不懂的是,龙蛇院发生的荒唐小事分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为什么要将苏宁架在火上烤呢?
霁雨再不济,那也是水韵仙宫的亲传弟子,得乔晚棠悉心教导多年,仙力浑厚。
而苏宁,哪怕他心神异于常人,亦不过刚刚突破真仙二品。
单论仙力分高低,谁强谁弱,不言而喻。
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又如何赢得这场生死局?
心生郁闷,乔红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数次欲言又止,愁眉不展。
她的困惑表情乔晚棠自然看到了,看到了,却没有多说,仍旧将注意力放在传音玉简上。
终于,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忍不住了,压着嗓子小声问道:“小姐,您就一点不担心苏宁会落败?”
“一界至尊金口玉言,做不得假,反不了悔。”
“井小子手持至尊令宣布的旨意,虽说出自他口,代表的却也是您的意思。”
“如若……”
乔红婆语气放缓,捧着新沏的灵茶送到乔晚棠身前道:“一旦苏宁斗不过霁雨,陷入绝境的那一刻,您再想暗中出手阻止,岂不是自扫脸面贻笑大方?”
乔晚棠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乔红婆着急道:“他是苏宁没错,可他与姑爷……”
乔晚棠放下传音玉简,摆手接话道:“苏宁或许会输,但临安不会输的。”
“因为……”
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憨,洛神榜排名第二的绝世尤物红唇轻启道:“我的临安从来没输过。”
含糊其辞的解释,乔红婆听的一头雾水。
于是她傻愣愣的站在案板前发呆,努力琢磨着乔晚棠话里话外的深意。
“苏宁,姑爷?”
“姑爷最后一缕神魂……”
“胜算不大,顶多三成而已。”
自问自答,乔红婆百思不得其解。
乔晚棠端起灵茶瞥向殿外,柔和的嗓音逐渐泛冷道:“滚进来。”
“嗖。”
明光接连闪烁,三道身影悄然凝聚在殿内。
身穿银甲的中年男子纳头便拜,胆战心惊道:“属下潘德拜见帝后。”
在他身后,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以及相貌俊朗的长发青年同样战战兢兢的跪倒,神情惶恐道:“我等拜见帝后。”
乔晚棠不说话,细细品茶。
对三人的施礼请安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银甲男子连滚带爬的靠近通向上方宝座的白玉阶梯,痛哭流涕的表态道:“帝后,属下有错,请帝后责罚。”
“我那外甥有眼无珠,在内院胡作非为,是我这当舅舅的管教不严,丢了仙宫的脸面。”
“我……”
“只求帝后能网开一面,给他洗心革面的机会。”
“属下保证,这样的错误他再也不敢去犯第二次。”
“帝后,求您,求您了啊。”
“嘭嘭嘭。”
脑袋磕的砰砰作响,鲜血淋淋。
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一个劲的在埋头撞地。
后方,成熟-妇人潸然泪下道:“帝后,彬儿与博儿自小由我带大。我是他们的舅妈,亦能算得上他们半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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