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终于有人受不了步步紧逼的威压,鲜血狂喷,瘫软倒地。
有一则有二,有二便有三。
短短的半分钟,十六名守山弟子仅剩六人尚在苦苦支撑。
大汗淋漓,双眼欲裂,陷入崩溃边缘难以脱身。
“都下去吧。”
季玄清的声音蓦然响起,下一刻,微风席卷,托浮着众人不受控制的离去。
大殿内,有三道身影。
一位是身穿青衣的季大掌教,手捧茶盏,波澜不惊。
一位是灰袍加身的佟瞎子,双手负于身后,表情阴厉。
而最后一位,是手持拐杖的杜奇瑞。盘腿坐在蒲团上,怒气横生。
只听季玄清不冷不热的说道:“佟守老,您老身为华夏守道者之一,受六脉供奉,一向铁面无私公正大义。”
“往昆仑泼脏水这事,您干的可不厚道。
“有道是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凡事讲究证据。您口口声声说我昆仑与妖魔勾结,证据呢?”
“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我觉得并没有实际意义,您觉得呢?”
佟瞎子讥诮道:“亲眼所见的事岂会有假?”
“那人相助昆仑,相助灵溪,这是不争的事实。”
“呵,肆无忌惮的在京都杀人,窃取道门玄门地魂之血,因何而起,季掌教当真不明白?”
季玄清坦然道:“我不明白。”
佟瞎子意有所指道:“不明白还是和我装糊涂?”
季玄清放下杯盏,神情肃穆道:“昆仑立世数千年,斩杀妖魔不计其数。若暗中勾结邪魔外道,哪还会有今日的兴旺?”
“您非要揪着对方相助昆仑这一点上门问责,但在我看来,这或许是刻意的栽赃嫁祸。”
“挑拨六脉纷争,邪魔坐收渔翁之利。
佟瞎子强势道:“任你百般狡辩,普济寺山脚,你那宝贝徒儿灵溪与妖魔走在一起,这又作何解释?”
季玄清义正言辞道:“妖魔武力十七层的修为,位列华夏武道巅峰。尚能从守道者手中逃脱,更别说我家灵丫头了。”
“她不过武力十层,如何敌的过十七层的老怪物?”
佟瞎子气急而笑道:“是啊,妖魔挟制了灵溪,却大发善心的饶她一命。”
“季掌教,你是这意思吧?”
季玄清慢悠悠的回道:“我家灵丫头命好,运气好,得上天眷顾,难道不行?”
佟瞎子嗓音尖锐道:“季玄清,你是把老夫当三岁儿童戏耍?”
“好,就当灵溪命好运气好,逃过一劫。”
“她与妖魔有过特殊接触,种种迹象表明,我有理由怀疑她联手邪魔外道争夺气运。”
“昆仑暂且不论,灵溪,我必须带走。”
杜奇瑞当即起身道:“你休想。”
“佟守老,灵溪乃我昆仑少掌教,入世争夺气运的亲传弟子。你将她带走盘问,我昆仑的气运谁来争?”
“还是天上会掉馅饼,白白赐予昆仑应得的造化?”
佟瞎子阴恻恻道:“与华夏浩劫相比,孰轻孰重?”
“那人若是一般的小魔头,老夫不会放在心上,亦不会亲自前来昆仑问责。”
“可他不是啊,他的修为在武力十七层,甚至隐隐压我一头。”
“守道者布下天罗地网仍旧被他逃脱,且乐老头身死道消。”
“这样的逆天存在,一旦让他卷土重来,六脉谁能阻挡?”
不待杜奇瑞反驳,佟瞎子气息暴涨道:“要么让我带走灵溪慢慢盘问,还你昆仑一个公道。要么,我现在立马召集余下五脉,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问问大家伙的意思。”
“我丑话说在前头,守道者确实受六脉供奉,理当一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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