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迫不得已,事关华夏安危的时候,恕我心存私心,委实做不到大公无私。”
“我做不到,余下五脉更做不到。”
杜奇瑞无计可施,扭头看向季玄清。
后者背靠座椅,眼露倦意道:“非得如此?”
佟瞎子漠然道:“看在苏星阑的面子上,我给了昆仑最友好的态度。”
“换成其它任何一脉,我不会与你废话连篇。”
“守道者的权利,是六脉衍生的。我得为六脉负责,为所有无辜的芸芸众生负责。”
季玄清艰难开口道:“灵溪是我昆仑的未来,你要带她走,我拦不住。”
“可请你记住,我徒儿完好无损的过去,我要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的回来。”
“分毫损伤,昆仑视为血海深仇,此生必报。”
“我星阑师弟坐镇诛魔潭,已然成功踏入武力十七层。之所以不曾露面,是在安稳明悟完整的天道。”
“昆仑,从来都是六脉之首。”
佟瞎子节节攀升的气息徒然一凝,悄然散开。
昆仑主峰大殿,自佟瞎子走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季玄清端坐靠椅,失魂落魄。
杜奇瑞拄着拐杖来回走动,面色戚然道:“大师兄,这群老不死的有何手段你比我清楚。任由灵丫头被他们带走,苏……”
“轰。”
杜奇瑞的话尚未说完,昆仑主峰杀阵无故开启。
急忙操-控阵法的季玄清眼眸半眯道:“隔墙有耳,佟瞎子武力十七层,人走,不代表心神会跟他一起走。”
“咱俩的修为难以感应到他的存在,稳妥起见,开启杀阵最为保险。”
“恩,现在可以说了。”
季玄清一扫心如死灰的沮丧模样,心情愉悦道:“喝茶喝茶,你最喜欢的金眉茶,我最后一点存货。”
杜奇瑞这会哪还有心情喝茶,以拐杖敲击地面,语气愤恨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是玩的哪一出?”
气质儒雅的季大掌教手捧茶盏,细细品尝道:“我主动让步,是被逼无奈的选择。”
“身为昆仑掌教,事关邪魔外道,牵连华夏浩劫,我若一昧抵抗,那才是真的心里有鬼。”
“你听到的,佟瞎子拿其它五脉压我。”
“不论这件事真相如何,从守道者嘴里说出,就将成为杀人诛心的利器。”
“众愤难平,众火难熄,如此浅显的道理你看不明白?”
杜奇瑞垮着脸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灵丫头那边该怎么应付。”
季玄清回道:“不是还有个道门最强杀器嘛,那个爱吃糖的小家伙。”
“喏,你看,我是答应了佟瞎子不假。可灵丫头不想走,这总怪不了我吧?”
“反正我不认识道火儿,她与昆仑毫无关系。”
“守道者带不走人,只能怪自己没用。”
杜奇瑞呆滞道:“这也行?”
季玄清正色道:“为什么不行?”
杜奇瑞大声道:“你给佟瞎子设套,万一他反过来聚集五脉声讨昆仑,这件事就彻底失去了回旋余地。”
季玄清满脸嘲弄道:“他佟瞎子凭什么聚集五脉声讨昆仑?”
“他要人,我给了,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阻止他带走灵溪的又不是我昆仑的人,与我有何干系?”
“身为华夏执法者,这点能耐没有,还配受六脉供奉?”
杜奇瑞低头不语,似有所明悟道:“你的意思,守道者并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们颜面扫地,数千年来积累的执法威-信将受到众人质疑。”
“昆仑一推四五六,借题发挥。道门要保小女孩,必然和我们同仇敌忾。”
“如此一来,在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昆仑勾结邪魔外道的前提下,守道者两头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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