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登门问罪
虽然张哥进去短短半个小时,但他获取到的信息是真不少。
根据道观里一个老道士的叙述,这齐俊才大约是在六岁的时候被送来的,一直学到了二十多岁。
起初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帮着家里干农活,于是就成了家里的负担,送到道观,最起码能有口饱饭吃。
“问出来齐俊才的家在哪里了吗?”我赶紧问他。
“说是在马陵山的后山,也不算远。”张哥指了指山的另一面。
我点了点头:“那咱们要不然就登门拜访一下?”
“走吧,去看看。”
我们俩是一拍即合,当下便出发,一边打听,一边坐车,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寻找,终于在后山的山脚下找到了这户姓齐的农家。
开门的是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有点驼背,头发花白,最引人注目的是这老人的手,出奇的大,就跟蒲扇似的。
当我们问他认不认识齐俊才的时候,老大爷一拍大腿,骂道:“你们找那个不肖子孙干什么?死外面算了,也省的我烦心。”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肯定有戏,于是便递过去一根烟,开始聊了起来。
从老人的口中得知,齐俊才是他的养子,小时候虽说身子骨弱,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把他送到道观里,本指望能够学点本事的,最起码也能混个阴阳先生干干,吃喝不愁,可后来……
“那不孝子一开始回家的时候,也帮着村里人做做法事,看看怪病什么的,小日子过得倒也算是不错。”
说到这,老人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愤怒,咬着牙说道:“可就在七八年前,这小子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他……他居然跟那个小寡妇结婚了!”
老人说他是极力反对,就连道观里的师父都非常愤怒。
可齐俊才的倔脾气上来了,为了那个小寡妇不仅跟道观里的人闹掰了,甚至还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从那以后,就没人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我算是听明白了,赶紧问他:“你的意思是说,齐俊才现在并不住在这里对吗?”“那可不,那小子有小十年没回过家了。”老人抽了口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人家说他在沙沟湖那边买了房子。”
“那你知道具体的地址吗?”我继续问他。
老人让我们稍等一下,然后回屋去拿了一张纸来,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说这就是齐俊才的地址,还是同村的人给他的,但他也一直没去过。
我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在告别了老人之后,我们打算趁着没有天黑先回单位。
这一趟虽说是白跑了,可最起码得到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
天色刚黑我们就赶回了殡仪馆,我去找了领导说临时有点事,要请假,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给大斌子打电话。
紧接着,张哥就骑着摩托车载着我赶往沙沟湖,以免夜长梦多,再让齐俊才跑了。
沙沟湖距离殡仪馆有三十里路,原本是一个风景区,不过后来被开发成了小区,所以这里的环境非常优美,房价自然也是不低。
按照老人给我们提供的地址,我鼓足了勇气,敲响了齐俊才的家门。
当我看清楚开门的那个人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没错,开门的不是旁人,正是齐俊才!
也许是没料到我们会找到他家,所以在看到我和张哥之后,齐俊才愣了一下,甚至于,眼神之中还充满了恐慌。
愣住了三秒钟之后,齐俊才就打算把门关上。
张哥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抓住了门框,然后大声道:“齐先生,上门的可都是客啊,把我们给拒之门外,不大合适吧?”
“哼,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这里来,算你们有本事。”齐俊才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不想让你老婆知道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最好让我们进去说话。”张哥指了指里面,似笑非笑的说道。
齐俊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最终还是给我们开了门。
我和张哥对视了一眼,并没有马上进去,上次的事情我可是印象深刻,不想再体验一次小腿肚子抽筋的感觉了。
“进来吧,这是我家,我不会做那种事。”齐俊才冷笑一声,似乎有些看不起我们。
我迈开脚步走进了齐俊才的家,张哥紧跟着我。
可进屋之后,他并没有招待我们,而是急匆匆的进了里屋。
“是谁啊?”
这时,里屋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是两位朋友,没你的事。”
说着,齐俊才还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关上了里屋的门。
我和张哥也没客气,坐在沙发上等着。
也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个给人下咒,制造笑面尸的阴阳先生,家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布置。
正如我了解到的那样,齐俊才是个阴阳先生,所以家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
靠后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八仙桌,上面放着个香炉,里面还插着三根没烧完的香。
八仙桌上摆放着三个碗,最左边的一个有一些杂乱的鸡毛,中间的碗里有大半碗的鲜血,我估摸着应该是鸡血。
而在最右边的碗里,则是放着一个血淋淋的鸡头。
鸡冠上有一道道的刀口,看样子是经常被人放血。在他们阴阳先生的法事当中,鸡血往往是必备的东西。
说起来也是够讽刺的,一个供奉菩萨的人,却在供桌上摆放着血淋淋的鸡头。
这时,张哥捅了捅我,指了指八仙桌的下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八仙桌的下面,铺着一张黄布,黄布上用红色的东西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在书上看过,这种黄布叫做“符布”。
一般都是阴阳先生拿来,遮挡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所用。
而此时在这块符布之上,却摆放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
最诡异的是那纸人的双手双脚还都用红绳绑着,脑袋上还有一些凝固的血迹,大概是鸡血。
虽然我不懂这些,但也不难想象的出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大约能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齐俊才从里屋走了出来。
透过那虚掩的房门,我隐约的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一直注视着床头的位置,还一个劲的抹眼泪。
由此我可以判断出,那床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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