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掌教。”
主峰大殿,面对陆续赶来的季玄清等人,苏宁俯身抱拳,挨个施礼。
“杜长老。”
“静月姑姑。”
“小裴子,青禾。”
他笑意温醇,眼窝湿润。
明明只去了仙界一年,甚至未满一年。
可这些日子所经历的生死磨难让他错误的以为自己在仙界待了很久。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思念,对华夏的思念,对家人的思念,让他身在仙界的每一天都感觉度日如年。
“好,好,回来就好。”
季玄清频频点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杜奇瑞拄着拐杖放声大笑道:“谁能想到我昆仑有真仙境的高手坐镇,还是掌管华夏一切事物的仙执卫?”
“哈哈哈,我是做梦都没想到啊。”
“是灵丫头的福气,更是我昆仑之福。”
唐静月美眸流转,上下打量苏宁。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红唇半咬,脸颊红晕密布。
“喂,我说苏宁,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不会两手空空的来见我们吧?”
季青禾还是原来的季青禾,压根没把成为仙人的苏宁当回事。
她两手叉腰,态度傲娇道:“礼物呢?”
“不指望你给裴川拐个仙女下来做媳妇,那最早答应我的驻颜丹,仙界的各种美食,我可是时刻记在心里哦。”
裴川觍着脸帮腔道:“就是就是,做人岂可言而无信?”
“我不要什么仙女媳妇,但永葆青春的驻颜丹我得为秦语讨要几颗。”
“女人呐,尤其是小语这种没法修行的女人,一天天的尽担心年老色衰后我会变心。”
“哎,我是那种人吗?”
忙着吃糖剥巧克力的道火儿顿感不屑道:“你不是那种人谁是那种人?”
裴川涨红着脸道:“我现在老实本分的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山下的会所赌场,我几乎半年没踏足了。”
“真的,不信你问师傅。”
道火儿靠着木椅直翻白眼,显然是懒得与其争辩。
苏宁从袖子里掏出乾坤袋,右手掐诀,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摆满整个角落桌面道:“十瓶驻颜丹,每瓶五颗。”
“一颗可保三十年容颜不变,男女皆可服用。”
“三眼补气丹,灵气饱满,是仙界俗世盛行的极品丹药,适合武道修行者吞服。”
“共三十瓶,每瓶五十粒。”
“有补气旺血锻骨之效,更是疗伤圣药。”
“暖阳玉,冬暖夏凉,能驱除蚊虫蛇蚁的叮咬。”
“霜飞剑谱,嘿,从我九师兄陌尘那换来的。威力之大,仅次于昆仑荡妖剑法。”
“放在仙界肯定不起眼,也不够看。但在华夏小世界足以媲美任何一脉的不传秘术,引来万人争抢。”
“我仔细研究过,配合荡妖剑法施展的话,一阴一阳,相辅相成。”
“对,还有这个。”
介绍完桌子上的各类小礼物,苏宁大手一挥,掌心黄光乍现。
“这是延寿丹,返乡之前,我特地找仙宫炼丹师炼造的。”
“不同于华夏的延寿丹每颗只能延寿一年,且一人一生限制三颗。”
“仙界俗世的延寿丹一颗能延寿五年,十颗为限。”
“简单来说,只要你元神不灭,三魂七魄仍在,这些延寿丹能陆续拖延五十年的阳寿。”
季玄清眼绽精光,大喜过望道:“确实是好东西,求之不得的宝贝。”
“五十年,大限将至时,这五十年重关重要。”
“有些人一辈子停滞武力十五层,迟迟摸不到半仙境的门槛突破自身。”
“有了这五十年的变化,未尝没有翻身之机。”
话没说完,桌子上的驻颜丹已被季青禾一扫而空。
顺带摸走了六块暖阳玉,不着痕迹的塞进口袋。
而丢在最外面的霜飞剑谱,则悄无声息的被杜奇瑞“捏”走。
裴川慢了半步,急的双眼欲裂道:“青禾,驻颜丹分我一半。”
“你你你,我不要多,给我两瓶就行。”
骂骂咧咧的,裴川伸手去抢。
季青禾得了好处立马溜之大吉,速度那叫一个快哟。
“轰。”
灵力光罩从天而降,硬生生的立在大殿门槛前。
季青禾脸色发黑道:“父亲,您拦我做什么?”
“这,这本来就是苏宁答应我的。”
季玄清冷笑道:“你才多大?用得着心急吞服驻颜丹?”
“这样的仙界宝贝理当成为昆仑至宝,封于禁地储存。”
不由分说的,季青禾尚未捂热的驻颜丹被季大掌教强行收回。
抓着霜飞剑谱不撒手的杜奇瑞一目十行,信誓旦旦道:“我不抢,我就看看。”
季玄清丝毫不给面子,将苏宁从仙界带回来的礼物一股脑的没收,美其曰“钱得花在刀刃上”。
“青禾,你通知厨房,今晚为苏宁和火儿接风洗尘。”
“裴川,你去打扫房间。”
“奇瑞,东西由你送去后山禁地。”
“哼,别想私藏。”
“静月,算了,你上壶茶来。”
一切安排妥当,季玄清端坐靠椅,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灵丫头……”
欲言又止,他主动提起离奇失踪的灵溪,羞愧难当道:“想来你已经知道了。”
苏宁明亮的目光变得黯淡,盘腿坐上地上的蒲团道:“季掌教无需自责,这件事怪不得你。”
“如果对方真的来自仙界,昆仑护不住溪溪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全是为我而来的。”
季玄清汗颜道:“不只是灵丫头,知,知愿……”
道火儿嘻嘻笑道:“知愿好得很,人在仙界,跟着洛尘吃香的喝辣的,甭提多快乐了。”
季玄清傻眼道:“什么?知愿去了仙界?”
“这,这怎么可能?”
他霍然起身,瞳孔剧烈收缩道:“你们见到知愿了?”
季玄清的表情让道火儿犯了迷,她把玩着糖纸从木椅上跳下,满心疑惑道:“不是裴川送知愿去的仙人墓,让她通过云梯阵法前往仙界寻找易购和苏星阑?”
“怎么,他没告诉你们?”
季玄清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下一刻,他戾气横生,整张脸无比阴沉。
“裴川……”
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季大掌教青衫烈烈,衣袍鼓动道:“杜奇瑞,瞧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呵呵,好,好的很啊。”
“砰。”
桌椅粉碎,尘埃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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