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了,没力气再看啦。”
“你,你别哭,不准哭。”
“从小到大,师傅见不得你流眼泪。”
“青禾被我罚去思过崖面壁,她,交给你了。”
“你是大师姐,帮我管着她点。”
“该打该罚,你看着办。”
“师傅对你,是没有怨言的。”
“就,就是不能亲自接你上山。”
“答应你的事,我没做到。”
“别,别怪我。”
他一边对着京都方向陆陆续续的交代遗言,一边用手捂住嘴巴。
喉咙里的血,压制不住的往外涌。
大限将至的死气,在他周身弥漫。
“小师弟,这么多年了,师兄一直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
“白柚的死,我有错,有罪。”
“我不应该分开你们,要求你去总部办事。”
“是我害得她遭受算计,害得你不能及时出以援手。”
“师兄,罪该万死。”
“我……”
气若游丝,手指轻晃。
他终于再也说不了话,发不出任何声音。
模模糊糊的,他涣散的瞳孔看到阶梯上走来一位相貌邋遢中年男人。
他捡起乾坤印,一把揪住吸取他生机的那根天道丝线,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苏星阑不让你死,谁敢带你走?”
“天道反噬?”
“呵,那又怎样。”
“我昆仑,向来是逆天而行。”
“大师兄,你累了,好好歇着吧。”
手握乾坤印,五指朝上,接连翻转。
苏星阑的动作极快,巴掌大小的印章在他的随意操-控下绽放透明虚影。
他咬破食指,以鲜血涂抹表面雕刻的文字与图案,气息悠长道:“印中有魂,魂中有阵,阵中有世界。”
“印魂偷天换日,印阵封锁八方。”
“小小天机,给我入阵。”
他大手猛的朝前一抓,殿内飞出三十六支蜡烛。
“起。”
他沉声低喝,蜡烛无火自燃。
乾坤印从半空跌落,凝于烛火阵心上下起伏,左右摇晃。
苏星阑抓着天道丝线,大步跨入阵中。
与此同时,方才点着的三十六支蜡烛迅速融化。
衣衫破烂的邋遢男人神色微变,剑气笼罩周身。
丝线仿佛有了生命,在他手中剧烈挣扎。
苏星阑视而不见,屈指轻弹。
“呲。”
白色的烟雾顺着丝线末端开始燃烧,恐怖的反弹力量凝聚上空。
杜奇瑞惊呼道:“不好,天道反噬难寻大师兄这位正主,已然将你当成替代品。”
“小师弟,这股波动恐怕蕴藏武力十八层的全力一击。”
“你,你如何抵挡?”
他惶恐不安的问话,心如死灰。
苏星阑面不改色,镇定自若道:“它不敢。”
“啥?”
杜奇瑞觉得自己听错了,嗓音骤然拔高道:“你说谁不敢?”
苏星阑伸手指向那所谓的天道反噬,目露玩味道:“这东西不敢。”
“因为,我的雷劫即将来临。”
“天罚雷劫十三道,与其相比,区区天道反噬又算什么?”
杜奇瑞张大了嘴巴,错愕的同时,对此深表怀疑。
苏星阑眺望夜幕虚空,那厚厚的云层中,有紫色光亮若隐若现。
是第一道雷劫的初兆,它在酝酿。
杜奇瑞随之望去,顿感心惊肉跳道:“怎会如此?”
“小师弟你半年前借荡妖剑法一举迈入半仙境,短短的一个多月,你又成功领悟完整天道,将修为提升至武力十七层。”
“如今,这,这最多过去了四个月,哪来的雷劫?”
“按修行惯例,修为到达十七层后,需等待五年方可迎来雷劫。”
“有些老不死的自知天罚难渡,提前将修为压制。”
“你……”
杜奇瑞难以理解,大口喘着粗气。
苏星阑笑而不语,不作应答。
“咔嚓。”
如他所言,斩命术带来的天道反噬在感应到云层中的天罚雷劫后,自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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