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厚放下背篼,将锄头递给王辛夷道:“上个月在卧牛峰那边发现了一株野山参,因为天气不好,我没敢动土。担心有损参须,卖不出好价钱。”
“前天,昨天,加上今个一上午,总算把它刨出来了。”
“嘿,估计能有二十年。”
王长厚如视珍宝般的从背篓里取出叠的四四方方的毛巾,谨慎翻开道:“可惜分量轻了点,晒干后可能不到一钱。”
虎子懵懂道:“爸,一钱是多少?”
王辛夷解释道:“一钱等于五克,和你的玻璃弹珠差不多重。”
虎子面露失望道:“那么轻啊。”
王长厚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知足,这一根野山参,能抵我平时三个月的卖药钱。”
坐在井边洗手的木头插嘴道:“二十三年,四克。”
王辛夷无语道:“你又知道了。”
木头干笑几声,不接话。
王长厚盘算道:“按镇上中药店的收购价来算,二十年左右的野山参晾干,一克能卖两千块。”
“我这株品相完整,根须不少。就算是四克,也能换八千块钱。”
“辛夷,再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是一直想买件啥子羽绒服吗?”
“买买买,爸带你去镇上,挑你喜欢的款式。”
少女喜不自禁,难掩心头雀跃。
可很快,她冷静了下来,小声道:“羽绒服很贵的,要一千多。”
“爸,随便给我买件棉袄吧,那个便宜,一两百块就够了。”
“还有虎子,去年的棉衣棉裤短了不少。”
王长厚爽快道:“那就都买,你的羽绒服必须买。”
少女还想说话,王长厚突然红了眼眶,自责道:“爸没出息,挣不了大钱,只能一辈子窝在山里采药。”
“你爷不给我读书,不愿送我出去学手艺。”
“他当了一辈子采药人,非逼着我走他这条老路。”
“我应该恨他的,但他是我爹,我不敢,也不能恨。”
他小心翼翼的将野山参包好,交给王辛夷道:“你爷思想固执,是个老古板,害了我一辈子。”
“你不同啊,爸想培养你,让你走出大山。偏偏因为自己没能力拖累了你,让你被迫辍学。”
“爸对不起你妈,更对不起你。”
王辛夷拼命摇头,眼泪婆娑道:“没有,我从未怪过您的。”
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捡起地上的兔子,固执道:“这次听我的,去,把热水烧上。”
王辛夷抹泪走向厨房,心绪低落。
虎子不明就此,拉着木头的左臂问道:“你好像能掐会算啊,是真会还是瞎蒙的?”
后者摆足了高人风范,故弄玄虚道:“你觉得呢?”
虎子露出崇拜之色道:“我觉得你挺厉害,和骆大叔一样厉害。”
“木头,教教我呗。”
“等我学会了你的本事,随我爸一起上山。哪里有野山参,我一算一个准。”
“这样的话,能给家里挣不少钱。”
“我姐的羽绒服,我的棉衣棉裤,就都有钱买啦。”
男孩鬼精鬼精道:“还有你,铁定忘不了你的好,也给你买一身新衣服咋样?”
木头哑然失笑道:“教你不难,怕就怕你没耐心学。”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你得花三年,五年,甚至更久,才能初窥门槛。”
虎子目瞪口呆道:“快一点行不行?”
木头正色道:“快不了,不过我教的东西肯定比剑门厉害。”
虎子眼珠乱转,小表情纠结道:“要,要不你先教个试试?”
“太难的不要,要又简单又厉害的那种。”
木头端起分类好的草药送到木架上晾晒,语气玩味道:“我会的很多,很杂,具体名字记不清了。”
“你想学,先从八字观相开始。”
“一个月内你要是能全部记住,我再教你点穴分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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