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好奇地说:“小姐,二小姐跟夫人谈心后,应该就会改变主意了吧?”
“不确定。”
“啊!那怎么办,她该不会还要去参加那场簪花宴吧?”
林晚意认真地将几味草药,丢入银制的小锅中,下面用烛火熏烤,不一会儿沸水就变成了紫色。
她淡声道:“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够尽人事,知天命。”
银翘似懂非懂。
但她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小姐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林晚意不知道母亲跟二妹一晚上促膝长谈结果如何,第二日天刚亮,沈愈白竟然就上门来,说要接她回侯府。
沈愈白一袭月牙白锦袍,端得清风俊朗,他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感觉他很真挚深情。
“婠婠,回家吧,祖母病了。”
这是很正当的理由。
毕竟林晚意现在还是侯府的嫡长媳,这个时候,的确应该回去伺疾。
林晚意半垂眼,掩藏住眼底的讥诮。
真的确定要让我回去伺疾么?你们就这么不希望沈老太太,多活一段时日么?
很显然,沈愈白听不到她的心声,而林晚意也只好跟着他先回沈家。
登上沈家马车前,林晚意回头看了看林府的门楣。
她希望林婉盈不要再闹什么幺蛾子。
“婠婠,你可想我了?”马车帘子放下来的瞬间,沈愈白伸手就握住林晚意的手,他的目光温柔缱绻。
林晚意直接抽回手,讥诮道:“想你做什么,想你的欺骗,还是想你的怀疑?”
“婠婠,之前的事情,都是我错了,以后我们好好的,好吗?”
好不了,除非你死得早!
林晚意不想多看沈愈白一眼,就半垂眼不去理他,沈愈白微微有点不悦,想要再说点什么。
突然马车颠簸了一下!
还是林晚意反应快,连忙躲开,而沈愈白则是咣的一声,撞到了圆框横木上。
沈愈白当下就黑了脸,捂着额头对外边小厮大骂道:“你是怎么赶路的,没长眼睛吗?”
小厮颤颤巍巍回道:“回世子,是,是突然有一辆马车,撞向了我们啊!”
“谁的马车?竟然敢撞本世子!”沈愈白更恼怒了。
“是,是九千岁的马车。”
“……”
林晚意眼睁睁地看着沈愈白,瞬间变了脸色。
从盛怒到慌张,竟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她再一眨眼,沈愈白竟然已经掀起帘子下去了?
林晚意嗤笑一声。
在九千岁宴辞身上,她没有见到任何阿谀奉承,狗腿子的模样,但这些却都在沈愈白身上,看个清楚明白!
既然这样,娶什么妻啊,直接断去那根,入宫做太监,岂不是更如鱼得水?
这边沈愈白快步来到宴辞的马车跟前,“宴大人,我家小厮不会赶车,没有惊扰到您吧?”
“无事。”马车内的宴辞,靠在红色软垫子上,他穿着一套殷红色飞鱼服,外边披着黑色大氅,整个人宛若蛰伏的豹子,慵懒又危险。“沈世子这是去了哪里?”
沈愈白一阵为难,他并不想在宴辞跟前说有关婠婠的任何事情。
毕竟,他已经答应婠婠了,不会把她再推给宴辞了。
可哪怕隔着一道帘子,看不到宴辞的脸,沈愈白还是感到莫大的压力。
“我……刚去了林府,接我夫人回家。”
一帘之隔的宴辞,把玩着手中的佛珠,他半垂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幽深漆黑的眸子。
“你们马车坏了,我可以顺路送你们一程。”
沈愈白一愣,他们的马车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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