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大家也算相处融洽。
陈氏不怎么会讲话,早已被孟少亭勒令少说话,多吃饭,反正都是她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期间,难免又说到了将来的打算。
忠王提到,既然已经认定,孟少亭可能就是忠王府的血脉,如今也禀报了陛下,那就定个好日子,大摆宴席,正式将孟少亭更名,计入家谱。
这原本是正常操作,陈氏第一个点头同意,以后,他们可就是权贵门第的了,想想都觉的是做梦。
孟少亭自然也无异议。
“可本王却是觉的,此事不太妥当,不如迟一些,更好。”
谁知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一看就是有外人来了,不过一听这个声音,孟青瑶第一个耳朵竖了起来。
因为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七皇爷君玄澈。
只是他之前还对忠王府的事情,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怎么这会儿还亲自前来了。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叫嚣……”
陈氏这厢还做着美梦,就被人给搅乱了,登时一气,她竟是没见过君玄澈,张口就要来。
幸亏被一旁的孟少亭赶忙拦住。
陈氏登时又不敢说话了,可依旧不高兴,他儿子做了忠王府的继承人,入了族谱,这是多好的事情啊。
忠王似乎也没想到,这陈氏如此莽撞,不过只是小插曲。
笑道:“原来是七皇爷驾到,有失远迎了。”
都没有人通报,想来,这厮多半是架着墙头进来的,忠王看破不说破罢了,小时候的毛病一点没变。
君玄澈一席惯爱穿的墨袍,面若冠玉,英俊的仿佛画里走来的人,笑道:“什么七皇爷不七皇爷,在老王爷面前,我不过还是过去的小七罢了。”
忠王淡淡一哼,抬手看座,不过君玄澈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孟青瑶的身边坐下。
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说来今日这沾亲带故的宴席,老王爷不请我可不对,毕竟我将来要娶的人,可就在眼前。”
君玄澈似笑非笑的道。
忠老王妃闻言,乐了,“那小七这是上赶着,要来拜我们这对老不死的不成,只是若按你媳妇这的辈分,你要喊一声曾祖父曾祖母……”
“还是按我的吧。”
君玄澈扶额,难得见他吃瘪的样子,毕竟他可是与文德帝平辈的,只比忠王夫妇矮一辈。
“算了算了都是虚礼,你方才说,觉的不妥,哪里不妥了?”
忠王问。
君玄澈方才目光如水的扫过孟少亭与陈氏,孟少亭此刻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
此番他也是下足了功夫。
就听君玄澈继续道:“忠王也该知道,孟副手之前在京城的名声并不算多好,此番你骤然将他拥上高位,你哪里是让他飞黄腾达去了,分明是把他推上了炙火去烘烤,各方言论与质疑,彼时必然如刀子一般袭来,老王爷可有想过结果。”
忠王当然想过,但是他认为,如果孟少亭连那样的局面都控制不了,承受不了,那还何谈大业。
但是今日君玄澈来,却是给出孟少亭另一条路的。
“如今边关情势逐渐紧张,以本王来观,难免有所一战,不如让孟副手前往,以忠王府的身份参战,彼时立下大功,也可服众,总比窝在这京城,站在高处,被人日日戳脊梁骨来的好,孟副手以为呢?”
君玄澈还问了孟少亭一句。
因为按照孟少亭的剧本,此刻真是怀才不遇的时刻,不会眷恋京城的荣华富贵。
当然,他内心也是挣扎的,毕竟……
“要是我儿不小心战死沙场呢?”陈氏,就爱瞎说大实话。
不过说的也是孟少亭的心声,所以他没阻止,只听着。
闻言,君玄澈直接道:“为我朝战死沙场,难道不是军人的荣光吗?到时候,忠王想必一定能够理解,当然,至于子嗣问题,孟副手,又不是没有子嗣。”
是啊,沈氏给他生了好几个孩子呢。
比起孟少亭这个不被信任,甚至是不受控制的继承人子嗣,不如寻个年纪小,好调教的,待长成,要比这半路的贴心很多。
救下沈氏,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孟少亭却是第一次后悔,不该跟那沈氏生那么多孩子,此刻颇有几分骑虎难下的意思。
若他不肯,就是贪生怕死,若他肯,一到战场变数很多,尤其,蓝忠为主将的情况下。
“我愿意。”
最终,孟少亭飞快的道,“能重回军中,是我一直的梦想,战死沙场亦是我的荣光,母亲不必担心。”
“儿啊……”
陈氏也不敢说什么了,心里也知道,这都是那七皇爷使的绊子,而那七皇爷跟孟青瑶就是一伙的。
所以这顿原本好好的家宴,吃的是格外食不下咽。
孟青瑶与君玄澈到是吃的极开心。
散席后,孟青瑶还好奇的问:“皇爷怎么会突然来忠王府,难不成你是知道了什么,才来阻止的?”
孟青瑶不止一次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天大的误会,孟少亭跟忠王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惜一项一项的调查,都说明,孟少亭极有可能就是。
这可把她闹心坏了。
“他到底是不是?”
孟青瑶小声的问君玄澈。
君玄澈摇头:“本王不知,本王只知,你今晚必然不会舒坦,所以才特来做一件,让旁人不舒坦的事,你觉的如何?”
“仅此而已吗?”孟青瑶做出一副不信的样子。
君玄澈无奈又苦恼:“你总是把本王想的无所不能,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可我觉的,你就是什么都知道。”
孟青瑶不服,不过今晚的戏码,她的确到是舒坦了几分。
这么一闹,孟少亭短时间怕是入不了忠王府的族谱了,因为君玄澈说边关会打起来,那就多半会打起来。
所以第二日,孟少亭就开始收拾行装,前往边关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阴郁的瞧了孟青瑶一眼,此番一去,确实变数颇多。
“一路保重。”
“你就这么想让我战死沙场?”
孟少亭盯着孟青瑶问。
孟青瑶摊手,“并非,你比我清楚,我外祖父的为人光明磊落,首先他不会对你如何,你只需要立功回来,便可飞黄腾达,怎么就说,我想你战死沙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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