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此刻才有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今的君玄澈可是将军府的未来孙女婿啊。
如此关系,若是不来反而说不过去了。
大约七皇爷这个称呼,在京城人的眼里,一直仿若传说一般,有人说他高深莫测,有人说他弑杀残忍……
唯独有一点可以认定,那就是,他是一个连帝王都无可奈何的人。
旁人自然不敢随意招惹,纷纷小心翼翼的规避。
下一刻,君玄澈已经踩着艳阳,缓步而来,剪裁合体的衣袍,仿若走路带风,猎猎而动。
他生的俊美无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如那骄阳一般的耀眼,却也不可亵渎。
孟青瑶原本有些无措,此刻看来,心头反而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甜意,然后二人目光迅速在半空中交汇。
君玄澈的眼神,在孟青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方才移开。
不过这时,孟青瑶的眼角余光,却刚好看到不远处,相府的席位上,苏燕回也在。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苏燕回了,只是今日的苏燕回,比较安分守己她才没过多注意,此刻看了一眼。
她便一眼看到,苏燕回眸中极度压抑着的仰慕与狂热。
原来她早在这个时候就喜欢君玄澈了,所以,那日在山海楼对她出手,在德王府,与她为难?
果真是蓝颜祸水。
孟青瑶笑了笑,并没有与君玄澈对视。
那边,文德帝在看到君玄澈的瞬间,眼中佯装中的一团和气,立刻微微被冻结了。
文德帝最是演戏的高手,都演不下去了,可见心里多不待见君玄澈。
而老将军蓝忠,原本笑着的嘴角,也微微垂下去了。
因为他并不太同意这门婚事,关键,他娶了自己的外孙女,自己还要对他行礼。
“见过七皇爷。”
“老将军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也是来贺寿的,”君玄澈淡淡一笑,一瞥一笑,皆是风华绝代。
孟青瑶怀疑,这厮不是来贺寿的,是来招摇过市的。
文德帝半晌也才调整过来,道:“哦?不知皇弟,给老将军准备了什么贺礼?想必定然十分贵重了。”
君玄澈摇头:“送礼嘛,一味送贵重的,反而没什么诚心,本王送的这道礼物,应该是老将军心坎上的。”
“说的朕都好奇了,拿出来看看。”
说完,君玄澈命人拿上了一个礼盒,一边将礼盒打开,一面动作潇洒的道。
“听闻老将军多年征战沙场,凭借的便是家传的一套夺命枪法,打的敌人闻风丧胆,可惜,五年前,跟随您多年的夺命枪,却是折了,尽管有修复却也在难恢复当年模样,而今,本王寻白石山庄的名匠以玄铁打造了一只枪头,削铁如泥,水火不侵,想必就是在杀他个几百年,也不会再折损了。”
言罢,那打造的玄铁枪头,已经亮了出来。
玄铁本就十分稀缺,还是白石山庄的名匠打造,称当世神兵也不为过了。
若是这世间有兵器谱,怕也能排进前十了。
自古哪有武将不爱神兵的,孟青瑶可以清楚看到,蓝忠眼底迅速燃起的热度,可马上又熄灭了。
“太贵重了,老夫受之有愧啊。”
关键,如今蓝忠也看出来了,文德帝突然来拜寿,七皇爷也来拜寿,这两位分明是在打擂台。
若是爽快的接受了这‘未来孙女婿’的豪礼,难免会令文德帝心里不痛快。
只好拒绝。
不想君玄澈狡猾,转而道:“将军切莫多想,本王这枪头,也不是单单送你的,是送给我南楚万民的,万民知道老将军握有神兵,保家卫国,想必心中也安然。”
呵,扯的还真远。
孟青瑶还从未发现,君玄澈竟有如此口才。
蓝忠若是再拒绝,便是拒绝万民的请愿了,当即为难的看了文德帝一眼,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文德帝皮笑肉不笑道:“难得皇弟有心,蓝将军就收了吧。”
其实蓝忠早就心馋眼馋了,既然文德帝都说话了,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了,估计心里乐开花了。
原以为送礼的环节,就要告一段落了,万万没想到……
君玄澈的话还没说完,送出玄铁枪头后,继续道:“本王今日还有第二份礼物要送给老将军。”
“不必了不必了,太重了,”蓝忠自己都收的不好意思了。
孟青瑶则是有些猜不透,这厮要卖什么药。
就见君玄澈点头:“最后这份,的确是重了一些,不过却是必须要送的……”
“皇爷客气,真的不必了,”蓝老头这是真谦虚了。
不过周围人倒是纷纷好奇,这七皇爷还能拿出什么更贵重的贺礼?还有,素来眼高于顶的七皇爷。
今日竟是对将军府百般示好,这又是什么动机?
难不成,当真是要拉拢将军府,好为将来谋反做准备?只是这拉拢的未免太明显,不怕害死将军府吗?
文德帝那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尽管表面只是一场寿宴,实则其中的人心莫测,却是百转千回。
下一刻,就听君玄澈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第二份贺礼,道:“公正,世人都知道,老将军素来刚正不阿,今日,本王送您的第二份礼物,便是公正。”
的确是……很贵重啊!谁敢说不贵重呢。
蓝忠一愣,“这公正如何送。”
君玄澈又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将人带上来。”
言罢,外面就有护卫,带进了几个人,为首的,竟就是刚刚因酒后杀人,而被下狱的薛副将。
一见薛副将,孟青瑶似乎才明白了什么,一时心上又是一暖。
他竟真的将自己求的事,放在了心上,动作还这么快?
“这……”
满堂上的人,一时都不知这是做什么。
唯独站在不远处的孟少亭,整张脸登时变的无比难看,甚至双手都微微抖颤了。
君玄澈居然在圣前,提审了薛冰!
“将军,末将是冤枉的,”薛副将一见到蓝忠,便大喊冤枉。
“薛副将,不妨将你的冤屈说出来。”
“是,”薛冰点头,“昨晚并非末将值勤,原本是要早早回家的,可我帐下的一个同乡兄弟,却硬邀我吃酒,我推脱不开,便与他喝了一番,桌上还有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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