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漏了就找人修补修补,院子杂物多,就找人清理干净,总是可以住人的,过去我们在乡下,一间土房,不也住了多年。”
孟少亭做这个决定也是忍痛挥刀了,但是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会重新将孟玉珠接回来的。
“可是可是……”
陈氏虽不舍孟玉珠受苦,可此事能平息,让她委屈几日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是让她去住就好。
“随便吧,”隔壁那废屋,可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听说早年是京城富户用来养外室的,后来那外室被正室发现,好一番毒打羞辱,最后吊死在那屋子。
那屋子就成了凶宅,才会被他们便宜买下堆杂物的。
可想而知,当祠堂的孟玉珠,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一张小脸,可谓是惨白到了极致。
“爹爹不会这样对我的。”
“玉珠,你要想开些。”
一旁王氏也是一脸的唉声叹息,之前他们算计的好好的,要让孟玉珠在簪花会上踩着孟青瑶,结交德王府的云乐郡主。
如今却是一地鸡毛。
孟玉珠千不该万不该,回来寻死觅活,逼孟少亭与陈氏给她出头,如今会这样,已算万幸。
大约孟少亭也觉的愧对孟玉珠,竟是没有露面。
“爹爹呢,爹爹为何不来见我,他生我气了吗?这事如何能怪我?呜呜,我不要去那个闹鬼的屋子,我不要,姑姑你给我想想法子,你不是很聪明吗?你不是母亲派给我的吗?”
孟玉珠有点急了。
王氏闻言却是面色大变,赶忙捂住孟玉珠的嘴,“玉珠慎言,若是被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你我人前,可是母女。”
孟玉珠自己也知道失言了,不敢再说。
王氏却是有些失望的看着她道:“小姐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遇到点事就自乱阵脚,若是当年的小姐,莫说一个孟青瑶,怕整个将军府都在她的股掌中了……”
孟玉珠闻言更是凄苦,原本对母亲的思念,一时化作了愤怒,“既然我不及母亲,为何让我来……”
“因为你是小姐的女儿,若是连这点作用都没有,小姐要你何用?”王氏难得冷下了脸孔,她甚至怀疑,孟玉珠在孟府过了几天舒服日子,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是该敲打敲打她了。
“要我何用,那便让我死了吧,”孟玉珠今日本就受了委屈,赌气道,谁知她话还没说完,迎头挨了一巴掌。
“啪……”
孟玉珠都惊呆了,王氏这个奴婢敢打她?
“你……”
王氏冷笑:“既然小姐已经自暴自弃,那我也不必为你谋算了,走,我们这就去蓝氏面前,承认一切,然后自请下放到乡下种地,只是种个几年地,小姐这暖玉般的肌肤,和纤纤十指,是保不住了,走吧。”
拉着孟玉珠就要走。
“不要不要……”孟玉珠真的害怕,赶忙央求王氏:“姑姑我不敢,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错在何处?”
“没有听姑姑的话,一计不成,我该及时保存实力的,不该任性妄为,”孟玉珠哭着道。
“你知道就好,若下次再犯,就是老爷保的了你,我也保不住你,走吧,收拾行装,我们明日就搬过去。”
王氏叹息。
孟玉珠再不敢胡言,哭着跟着回去了,只是心中的恨只有她自己知道,今日之辱,来日她必千倍万倍的还报在孟青瑶的身上。
“还有,你给雪玉狮子下毒的事,如何被发现的?”
王氏自觉这计划天衣无缝,为何被发现的。
孟玉珠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动作已经够快了,可还是……”
“她早有准备,我们低估了孟青瑶,”王氏此刻才幡然醒悟。
“孟青瑶怎么变的这么厉害?之前她不是这样啊,”孟玉珠想不通。
“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难道是沉香那丫头?”孟玉珠猜测,因为每次发生事情,与孟青瑶形影不离的沉香都会不在。
必然是去做什么事了?
而她打死也不愿承认,这一切都是孟青瑶她自己想出来的,因为一个人的变化,不会这么快,定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可恶。”
“区区奴婢,回头想法子收拾了就是了,”王氏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阴狠之色。
……
孟青瑶那边倒是没想到,孟玉珠会这么痛痛快快的搬去隔壁,那间闹鬼的破屋子。
不过她这么痛快,反而让她警醒了几分。
此刻,孟青瑶与蓝氏,母女二人共处一室,蓝氏似乎从一回来就闷闷不乐,显得很是沉默。
而这也是孟青瑶最是不懂的。
“母亲在想什么?”她索性直接问道。
蓝氏闻言,才回过神来,道:“没什么?”
“母亲今日挨了一巴掌,心中是何滋味?”
“你祖母误伤的。”
“是啊,误伤,若非误伤,这巴掌大约是落在我脸上的,”孟青瑶笑了笑,看着蓝氏,仿若要看入她的心里。
蓝氏一呆,是啊。
“打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也一定会有第二次的,如今外祖父还在,他们忌惮着,若有朝一日外祖父不能了,我们又该去寻谁?二舅舅吗?”
“青瑶不要胡言,”蓝氏闭上了眼。
孟青瑶却不知说什么了,她有点想哭,因为她完全不理解自己的母亲,前世看她郁郁而终,今生却是恨其不争。
“我说的是事实,母亲,你可有想过和离?”
孟青瑶索性直截了当的道,立刻惹来了蓝氏,几分不可思议的眼神,“和离?怎么可能?你父亲虽是一介武夫,可也……”
“可我并不喜欢这个父亲,如果有一日母亲想跟父亲和离,你要知道,我心里是最欢喜的那个。”
这话若外人听到,绝对是忤逆不道,却是孟青瑶的真心话。
“青瑶,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蓝氏却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忽然有些生气的站起身,却又焦躁的来回踱步,最后只道:“你先回去吧。”
“那女儿不叨扰了,”孟青瑶虽不理解,却也不想逼迫蓝氏。
毕竟和离与否,都在于蓝氏。
如果蓝氏当真执意不和离,那她只好先毁了孟少亭。
孟青瑶走后,屋内不断踱步的蓝氏才停下,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忽然跌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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