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名副其实,就这里了吧。”聂埙瞥了一眼那红树,推开门走了进去。
下一秒。
聂埙脚步一僵,迈进去的脚缓缓收了回来,脸色僵硬看着厢房里。
只见床边坐着一位穿着紫色轻纱睡裙的女子正在用如一汪秋水般动人的眸子看着自己,她香肩裸露,肌肤胜雪,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上更是没有一丝赘肉,胸口的饱满呼之欲出,颇有惊心动魄之感,这是何等香艳诱人的画面。
女子的笑容很美丽,红唇似窗外红叶,如烈火迅猛却又带着几分炽热,不过聂埙却在她眼中看到了更为之细微的东西,那是一份淡淡的苦涩与不甘。
聂埙如今的境界,全知之眼已经可以展露全部威能,洞穿一切虚妄的力量让他的双眼穿透一切,直看本质。
聂埙站在门口,眼中的惊讶散去,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脸上却依旧平静的看着女子,开口道:
“你是何人?”
“大人不进来么?”
女子声音柔软的像棉花,美眸红了,再次道:“求大人进来吧,不然的话,黄鹤大人不会放过我的。”
聂埙眉头微微皱起。
黄鹤道人。
这些龙身区域的主神还真知道怎么讨监察使的欢心,连温柔乡都已经备好,只等他们到来,估计朱震与布飞也在面对同样的一幕。
在另外一座厢房,和尚布飞盘膝坐在地上,任由床边的妖娆不断呼喊他也不为所动,闭着眼睛,揣着佛珠不断低语:
“罪过…罪过…”
而在朱震的房间里。
一场龙凤颠倒的大戏已经激烈上演,香艳万分。
…
聂埙还是走了进来,关上门,走到了一旁的茶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才抬眼看着女子:“将衣服穿上。”
女子犹豫了起来。
聂埙扭头过去:“快点。”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便又传来细若蚊鸣的声音:“大人。”
聂埙这才回头。
女子已经穿上了青色凤裙,长发也用发簪盘了起来,此时跪坐在地上,犹如仆人等候着发落。
“你叫什么名字?”聂埙问道。
“妾身名为梁栗,是黄鹤大人为大人准备的侍女,在这里大人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只要大人开心满意,不将妾身逐出去,妾身不论做什么都愿意。”女子猛然低头跪伏在地上,娇躯微微颤抖,几缕青丝散落在地。
聂埙皱了皱眉:“如果我不需要的话,黄鹤就会杀了你?”
“是的。”
梁栗不敢抬头。
“这黄鹤倒是在此地作威作福,轻易视人命如草芥。”聂埙说完,看着梁栗,心中又叹息一声。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早已经走到了万千修炼者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走的越高,对生命就越没有了敬畏之心,生命甚至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尤其是,他们作为主神,能够自主创造星球,创造生命,一切都是他们创造的,生命死亡更是如同过眼云烟,已经引不起任何的波动。
梁栗,显然也是青元星的原住民,曾经一位五星主神创造繁衍出来的产物。
“你对青元城了解多少?”聂埙又问道。
梁栗说道:“妾身从小就在青元城生活,对这里十分熟悉。”
聂埙轻轻颔首:“侍寝就不用了,夜里你带我去城中转一转吧,我离开这里之前你便跟着我,这样想必黄鹤不会迁怒于你。”
梁栗身子一颤,喜极而泣:“谢大人。”
聂埙起身:“你也别一口一个大人了,听着不舒服,喊我聂埙即可。”
梁栗连忙抬头道:“不可,这是不懂尊卑,黄鹤大人还是会杀了我。”
聂埙脸一黑:“他这都要管?”
梁栗俏脸上写满了苦涩与不安,没有说话。
聂埙气笑了:“这个黄鹤,倒是有点意思。”
“那便喊我公子吧。”聂埙无奈摇头。
“是。”
梁栗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容光焕发。
“起身吧,外面天色也不早了,随我出去走一走。”聂埙吩咐道。
“是,公子。”
梁栗恭敬应道。
夜幕降临。
烈火楼外的红树还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远远看去还真像一团烈火在黑夜中灼灼燃烧,那些飘落的红叶就是那些散落的火星子,十分绚丽。
聂埙在前走,梁栗则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聂埙一边走一边道:“听说你们原住民对我们都非常敌视,把我们称作天外魔头,这其中可有什么原因吗?”
梁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聂埙继续道:“尽情说便可,我可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罢了。”
梁栗这才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很恨天外魔头,认为他们是入侵者,他们每一次出现都会带来劫难,带来伤痛,也许这就是原因。”
聂埙眉头微皱。
青元星只是每年举行一次排位赛,主神们应该也不会闲得无聊去屠杀这些原住民,按理说两者不在同一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交集才是,又何来带来劫难之说?
“有天外魔头在青元星胡作非为,大肆屠杀平民百姓吗?”聂埙问道。
梁栗摇头:“没有,从没有天外魔头做过这种事情。”
“那你们为何会如此?”聂埙眉头皱的更深了。
梁栗仔细回忆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也许是因为青元宗。”
“青元宗?”
聂埙脑海中立刻出现了青元宗的资料。
这个宗派是青元星中唯一的超级宗门,可以说是这颗星辰的最高统治者,其宗主青剑子也是这颗星辰的最强者,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与权力。
“从我们所有人记事起,就被灌输天外魔头无恶不作,罪该万死的思想,要说恨,却不知从何恨起,妾身觉得许多人都是被青元宗潜移默化的改变的。”梁栗脸上出现了认真之色。
聂埙有些意外,笑道:“听你的意思,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并不恨天外魔头。”
“恨…又不恨。”
梁栗皱起了柳眉,看了一眼聂埙的背影:“妾身没有那么恨天外魔头,可却不想被打成异类,只能随波逐流,表现出恨的样子。”
梁栗顿了一下,眉宇间带着几分柔弱,继续道:“可当今天见到公子后,妾身实在连装都无法装出来了,公子既没有天外魔头的狰狞凶恶的面孔,也没有破烂不堪的内心,相反,我在公子身上看到了与许多人相似的影子,也许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聂埙停下脚步。
梁栗一怔,急忙低头道:“请公子责罚!妾身不该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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