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王俭虽然低下了头,但沈浩还是看出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惶”。
不过沈浩并没有责怪王俭的打算。
对邪祟心生惊惶正常吗?太正常了!何况还是一头三品邪祟,不怕才怪。
更悚然的还有这头邪祟是受人控制的,这就直接将这种恐惧放大了数倍。
甚至控制邪祟的人更比邪祟本身还要让人感到悚然。
这种人有一个专门的称呼:邪门修士。
沈浩甚至可以肯定,王俭真正害怕的其实是这些邪门修士,毕竟比起邪祟,每年死在邪门修士手里的玄清卫要多得多,至少千人。
所谓邪祟,按照玄清卫的研究其实就是生灵死后因为戾气翻搅未能回归本源世界的亡魂所化,形态各异,有实体、无实体、人形、兽形反正千奇百怪。
因为邪祟的产生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地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征兆可以预知,所以不论是深山老林还是人口稠密的城市都随时可能出现邪祟作乱。
而玄清卫的作用很大一部分就是应付邪祟这种普通兵丁无法对付的邪恶存在。
邪祟的实力有着详细的划分,从一品就九品,品级越高实力越强。以沈浩现在炼气六重的实力正常情况下只能勉勉强强的对付一头二品邪祟,加上御雷符才有资格可以和三品邪祟一战。
其实除了御雷符之外玄清卫里还有很多可以对付邪祟的东西,比如说每个玄清卫都会配发的锦袍和雁脊刀,这两样看似普普通通的东西但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法器,虽然低级但的确有效。
再往上还有诸如“诛邪剑阵”、“五雷咒符”等等更厉害的手段,只不过以沈浩的身份和地位还没资格拿到而已。
所以对付邪祟玄清卫是有一套的。就好像猎人和野兽之间的关系,虽然有时候野兽也能反噬猎人,但绝大多数情况下猎人还是处于碾压般的优势地位。
但是......
邪门修士却大不同!
邪门修士首先同样也是修士,区别在于他们修行的法门大都是邪恶阴损的法门,甚至这种修行法门会对普通人的生存造成极为严重的侵害。
以之前王俭说过的“阴豆腐”为例,这玩意儿是用从人血中提炼出来的精血加上数种违禁材料炼制调配而成,其效果类似于小培元丹,只不过受众范围很小,只限于邪门修士使用,正常修士吃了要么神魂大损要么直接道基坍塌成为废人。
除了“阴豆腐”这种食用类的东西之外邪门修士也是有能力和手段可以制作法器和符咒的。控制邪祟的邪门阴符就是其中的一种。甚至邪门阴符的使用还有一个很庞大的流派。
所以和正常修士一样,除了本身的修为之外,邪门修士也可以获得其他的助力来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甚至还会使用一些阴谋诡计或明或暗的除掉威胁。
在玄清卫里有这样一句话,说:和邪祟打交道是险象环生,和邪门修士打交道那是险死还生。
“怕了就对了。”
“啊?小旗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怕?”
“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面对邪门修士而感到害怕很正常,越是害怕越是应该知道小心谨慎。同时你也应该想到每一桩涉及邪门修士的案子可都是大案,你不是一直想侦破一起大案子长脸的吗?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小旗,我......”
“放心,你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就确定案子涉及到了邪门修士,但你的分析能力已经很不错了,这起案子还是会继续让你跟进的。不过你现在也要多加小心了。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沈浩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御雷符拍在王俭手里。之前他在武库领了三张,现在拿一张给王俭傍身。
“这是......御雷符?小旗,我不用......”
“拿着,小心为上。”
沈浩没有继续在庄子里逗留,而是直接返回了五羊城。但王俭却留了下来,他要争取在天亮前将整个庄子都清理出来同时仔细搜查一遍,他觉得或许在这里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
沈浩骑着马领着五名力士进了城门,和镇守城门的玄清卫打了招呼一路朝齐府而去。
一去一来已经临近天亮了。
目前案子结束之前沈浩都将玄清卫的办案场所放在齐府,一来这里足够大,二来也能更好的起到封锁现场的作用。
推门进去,里面灯火要比之前几天少了很多。因为王俭那边的发现所以沈浩将大部分的人手都调了过去,而且全城还有城门等等需要驻扎的地方,所以齐府中目前剩下的人手不到二十。
“小旗。”
“嗯,今夜值守的兄弟不多,你们辛苦一下,巡夜的时候圈子收紧一些。”
“明白。”
沈浩拍了拍手下的肩膀,回了自己的卧房。一间齐府里靠近中庭的普通房间。
关上门,沈浩靠座在椅子上,呼了口气,一阵倦意袭来。他这几天拢共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即便修为刚突破炼气六重也是抗不住了,脑袋一歪,靠在椅子靠背上准备简单眯一会儿。
不过没多久,沈浩就猛的坐了起来。
胸口上的那道纹身突然莫名的发热,让他浑身起了一层细汗,不但如此他心头也跟着一阵阵发憷,感觉很不好。
甩了甩脑袋强打起精神,沈浩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黎明前的黑色心里更是不安。
“这种感觉不对劲。”
推门出去,刚要开口招呼人手才想起这时间似乎是巡夜的时间段,加之人手不够,平时的岗哨已经缩减了很多。
“算了,先转转。”
处于谨慎,沈浩没有忽略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紧张感,很快他便悚然的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大意。
那是一道阴冷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把刀贴着你的脖子划过。
这种感觉沈浩记忆犹新,是邪祟当面才会出现的森然!
“不好!”
心里刚起了一个念头,右手也才下意识的握住腰间的刀柄,一道锋锐夹裹着腥臭气息已经当头罩了下来,依稀看得到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
沈浩顿感死亡临近,身体本能往下一缩,同时猛的蹬地,一个赖驴打滚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道致命一击。
“铿锵!”
雁脊刀出鞘,沈浩翻身而起,长刀同时挥斩而出,噹的一声再次格挡下对方接连的又一道锋锐爪击。不过余震不消,居然生生在沈浩的左肩上留下了三道抓痕,法器锦袍居然在这爪击面前如同纸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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