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陆晏舟在阻止她揭露沈微澜,姜绾攥紧手,盯着她的眼神渐沉。她现在揭穿又有什么用,没有能够重创她的证据,她不会承认…
姜绾最终没说什么话,撞开她肩膀离开包厢。
陆晏舟目送她背影,若有所思。
“阿舟…”沈微澜启齿,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安。
她的不安,来源于姜绾。
如果在门外看到她跟程浅的人就是姜绾,那她会不会已经告诉陆晏舟了?
不行,等过了平安夜,她绝对不能再留着姜绾性命。
多一个人知道她的事情,就多一份威胁。
她攥紧的手缓缓松开,语气委屈,又带几分试探,“我没想到绾绾会误会我至此,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绾绾,她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陆晏舟手指弹拂皮衣袖,不咸不淡,“她不过是说了些气话,怎么就是污蔑你了?”
她蓦地一怔。
陆晏舟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茶杯,倒了茶水,“我还要约见客户,你还有事吗?”
“我…没,那我先回去陪伯母了,就不打扰你了。”沈微澜依旧温声温语,从容大方。
转身时,脸上的笑意当即垮了下来。
消失不见。
等她走后没多久,江真进了包厢,“三爷。”
“处理好了?”
江真点头,“监控都删掉了,程浅…没发现我。”
在沈微澜去前台要求查监控时,他就在监控室。若非看了监控,他还真不知道,沈微澜跟程浅私下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连他都不知道。
难道程浅真的叛变了?
背叛了三爷?
“高也那里有消息吗?”陆晏舟不疾不徐斟上茶水。
“有,前不久沈小姐去了陆氏,见了二爷。”江真低垂着眼,憋了半天才终于说出,“先前苏城的事情,其实是沈小姐的主意。”
男人眉头一皱,直视他,“你为何不说?”
“我…我想说的,但那个时候沈小姐突然出现了,我怕打草惊蛇就…”江真很是委屈。
以前的沈微澜在他心目中可是身具优点的存在,他从未怀疑过沈微澜。
而那一次沈微澜在老夫人面前说那番话时,令他震惊。
以他所熟悉的沈微澜而言,她不会主动去诋毁他人,哪怕他之前确实不喜欢姜绾这个三太太。
如今看清了沈微澜的表里不一,江真忽然想到当初在陆氏姜绾跟她起冲突的时候。
或许那个时候,真的是沈微澜先挑起的。
陆晏舟喝了茶水,搁下杯子,“算你机灵。先前毒蛇的事,现在看来也清楚了。”
程浅低着头,没说话。
先前他还怀疑是二爷,但若是二爷买通了女佣,推到夫人头上反倒不合理了。
二爷要的是陆氏,离间宋陆两家的联姻。
而女佣是程浅带走的,以他的身手却让人跑了,完全说不过去。
此刻,陆晏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宋斯越。
…
百宝阁。安老五跟穆敏敏在前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从姜绾进门到现在,就板着一张脸,那怨气都要充满整座阁楼。
“你要不,去问问?”穆敏敏开了口。
“我去?”安老五摇摇头,“就她那脾气,我去触她霉头呢?”他啧了声,“要我说,绝对是跟陆三爷闹别扭了。”
穆敏敏诧异,“他们闹别扭?”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习惯就好。”安老五小声,“反正也就陆三爷能受得了她那脾气。”
“安秃驴,请你以后当着我面蛐蛐行吗?”
姜绾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将他吓了一跳,他赶紧给她挪椅子,“我说小祖宗,谁惹你不高兴你找谁去啊,姓陆的是吧?我帮你揍他去。”
她坐下,“你敢揍他?”
“麻袋往脑袋一套,谁揍的他能知道?”安老五贫嘴的本事可不小,逗乐了穆敏敏。
姜绾呵呵道,“也不知是谁见了他跑得比谁都快。”
为了不失颜面,他硬着头皮掰扯,“得,我这叫民不与商斗,咱店还开在人家地盘上呢!我那是给他面子!”
穆敏敏给姜绾倒了一杯水,“没事吧?”
她摇头,接了水杯,“没什么大事,放心吧。你呢,还习惯这个新工作吗?”
“习惯啊,挺轻松的。”穆敏敏没忍住笑,“我都不好意思拿你这么多工资呢!”
“让你拿着就拿着。小祖宗平时吝啬得二十块都舍不得出,能给高薪都不错了!她可是难得大方!”安老五撂下这话,被姜绾瞪了眼,拿起鸡毛掸子就跑了。
穆敏敏含笑不语。
姜绾忽然凑到她面前问,“最近林学长还找你吗?”
她顿住,苦笑,“我跟他已经没有联系了,他估计也不知道我辞职的事。虽然他替我解决了许莹的事情,但那些伤害在我心里始终抹不掉。”
“抱歉,我没想到许莹会这么快找上你,我要是能早点…”
“你不用道歉,上次的事也得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
忽然,姜绾接到了荣慧的电话,喊她回学校一趟。听着倒是挺着急的,像是有大事。
姜绾没敢耽误,从百宝阁离开便直奔帝大。
办公室里,除了荣慧,还有针灸科的中医老师,而另外两人中,一名老者便是华夏大学中医学院的李承恩院士。
在二人面前,荣慧跟中医老师都规规矩矩的,犹如学生对老师的尊重。
姜绾敲门后,进了屋。
中医老师忙对二人说,“对对对,就是这名学生!”
荣慧起身,“姜绾,你来了。”
姜绾一头雾水,站到荣慧身边,恬静乖巧地问候。
李承恩摸着胡子打量她,“就是你施了十几针救了险些偏瘫的同学?”
姜绾挠了挠腮,“我只是救人心切,没想那么多。”
“李院士,她那手法我在古籍上见过!”中医老师激动连连,“泵送法,我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会失传了的古法针灸!”
荣慧惊讶地看向她,眼里对她更是满意。
林教授还真没坑她。
难怪在考古院都这么看重这名学生。
提到古法针灸,李承恩稍稍失了神,他沉思了许久,缓缓启齿,“我父亲是这个针法的传人,这一生除了我,只传授了一人,莫非,你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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