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应红敲门的动作没有停止,喉咙里却在喃喃道:“开…开门…”
“喜欢你…要睡…”
“我爱你…”
马文斌简直要崩溃了,他捂着耳朵,努力让自己不去听敲门的声音。
十二点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每夜,朱应红都会来敲门,锲而不舍。
马文斌被折磨的无法入眠,精神和身体双重折磨下,他变的越来越憔悴。
他白天请假,去找了个本地很有名气的风水师,求得一张符咒,贴在门上,本以为会把朱应红吓走。
可根本没用!
朱应红还是会在十一点的时候,站在门口,一下又一下的敲门。
那阵子,马文斌寻找了很多高人,有风水师,有道士,甚至还有泰国阿赞,但都没效果。
当然,为了不暴露朱应红的死跟自己有关,他只对那些‘高人’讲,有鬼敲自家的门,具体情况则不多说。
即便符咒没用,他也不敢去找人家,否则非来看看,他对朱应红做的那些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只能吃哑巴亏!
他气的把符咒统统烧掉,扔在了垃圾桶里。
同时,邻居对朱应红敲门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喊着要报警,告她扰民。
如果警察真的来了,也会知道那件事情,所以马文斌决定,换个地方!
他知道,换个地方租,或则住酒店,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因为他肯定不敢开门,邻居也一定会嫌吵。
要是碰到个脾气不好的,当天就报警,那不全完了?
马文斌记得,上次他出去玩,在金陵市的郊区,有个上世纪厂房的职工楼,他还去上了个厕所,那里没人住,但房间很多。
他赶紧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他起身要走,忽然看到放自己记录病人笔记本的木头盒子。
他吓了一跳,这才记起来还没销毁呢!
最近频繁的请假,他担心被人怀疑,索性把笔记本关于朱应红的部分撕掉,然后打开窗户,顺着下水管,空调外箱,悄悄的爬了下去。
得益于医院外墙的构造,对于从小爬高上低的马文斌来讲,做到这点,并没有多大困难。
马文斌也知道,自己神秘消失,医院为了避嫌,肯定会封锁消息,这么一来,他跟朱应红接触过的唯一痕迹,也会被抹掉。
他用口罩遮住脸,又戴上帽子,溜出了医院。
他拦了辆出租车,来到那个旧厂的职工楼,选了个房间,然后把锁敲开扔掉,进去后把门给拍上。
实际上,他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担心。
他给朱应红暗示的地址,是自己租的房子,现在换了地方,她总不能像信鸽那样找过来吧?
如果她又去原来的地方,那不是糟了?
不过又一想,真那样的话,自己也没办法。
只能搏一把了!
马文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到十一点的时候,外边竟然传来了敲门声!
听频率,就是朱应红!
马文斌忽然有些高兴,这个东西果然能找到自己,像装了跟踪器一样,索性,以后每天十一点前,他就来这里,让女人敲一个小时门,过了十二点,再去找个地方休息。
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但已经算最好的办法了。
就这样,马文斌每天晚上都奔波于旧厂职工楼和小旅馆之间。
他之所以不想让父亲看到憔悴的自己,一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二是不想让朱应红这件事情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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