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手一顿,面上微光显现,连忙追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此次地震,他们的人手不断穿插其中,且行迹隐秘,百姓们也乱糟糟的,朕早想把他们抓起来。”
曹沐歌凑近了,秀眉微皱,“这么说今天那屠户二人也是受他们所指使了?”
陈铭颔首,“八九不离十!”
“这等危难时刻还与朝廷作对的,也就只有白莲教了,他们目的不纯,多次蛊惑人心,企图复辟前朝,又无孔不入,实在是防不胜防。”
曹沐歌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
“怪不得呢,臣妾就觉得他们有所图谋,若不是他们,臣妾也不会损失好多粮食,哼,真是太可恶了。”
听及此言,陈铭顿时抓紧了曹沐歌的手,满是担忧:“这么说他们动手了?”
曹沐歌叹了口气,饮了口热茶,当日的事情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一日前,临安县。
曹沐歌掀开马车车帘向前望去。
“宝妍,这是进了岭南地界了吧。”
丫鬟宝妍揉了揉酸软的腕子,一脸风尘仆仆,双眼乌青,显见是劳累许久,“小姐,到了呢,这是边界临安县,由这里再往西川郡,不足三百里了。”
“诶,小姐,咱们都一连赶路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大家都要撑不住了,验看也已经到了岭南,咱们就先过去休整一下吧。”
曹沐歌放眼望去,只见周围连绵起伏的小山,而正前方,正可见一高高的城墙,显然这就是宝妍所说的临安了。
再转身,便见护送粮草的侍卫镖手们,满是疲惫的靠坐在路边,有的拿饼子充饥,有的则是饮水,而更多的,则是靠在一处,闭眼小憩。
众人的疲惫肉眼可见,连日的赶路所带来的疲累,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
更何况宝妍所说有理,眼下既已到了岭南,倒是不用太着急,若是其间有受灾的地方,还可以代陛下出手,出粮赈灾。
到时候寻了陛下,还能稍稍为陛下减轻压力。
曹沐歌捏了捏酸疼的肩背,旋即收了帘子吩咐道:“启程吧,入了临安县,咱们再好好休整。”
众人闻及此言,立时精神大振。
“小姐,咱们可得好好睡一夜,吃了几天干粮了,这肉也得管饱啊。”
曹沐歌轻笑一声:“放心,都有,保管你们睡足吃饱,明日全速前进。”
“多谢小姐!”
众人兴致勃勃的向城内走去。
走近了才见城墙多有损伤,墙体上尽是灰尘,还有一些陈年的土块,落在城墙下,让整个城镇看起来像是无人的小镇一般。
曹沐歌轻叹一声,目色中多了一丝担忧。
这应当是地震之后的情景吧,临安县或许因为地处偏远,受到的损伤并不十分严重,然而陛下既能停留在西川郡,可以想象其中有多凶险。
今日虽在此休憩,但明日定要全速前进才是,早到一日,陛下的危机便能早一日解除。
入了城,耳边却忽然传来宝妍疑惑的声音:“不对啊,这城里怎么都没人呢?就算是地震,大家也还应该聚在一处吧。”
曹沐歌挥手喊停,下了马车。
极目所见,却是家家紧闭门户,连酒楼客栈一众商铺也无一例外,整个城池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徐二,去敲门,看看客栈可有人。”
徐二领命而去,沉重的敲门声随即响起。
足足敲了一阵,才露出一个窄小的门缝,里头一人鬼鬼祟祟的开了门,连忙让徐二噤声。
“嘘!小点声!”
转头看到街上的一众人,客栈老板双目露出一抹精光。
这么多人,若是在自己的小客栈下榻,定能大赚一笔!
然而他目光却忽而变得十分警惕,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从何而来,要往何处?做的什么买卖?”
声音虽低,但曹沐歌离得并不远,将此话收在耳中。
走惯了江湖,对各等阴谋诡计也算了解的曹沐歌,一眼便觉其中有古怪,直接上前道:“我等自衢州而来,要往南边的铺子去。”
“至于是何买卖,押镖自要保密,岂能轻易泄露?”
“你们开张做酒楼生意,为何这般鬼鬼祟祟?这城中难不成是出了何事?”
曹沐歌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倒是将掌柜的镇住。
掌柜的连忙摆手,“姑娘使不得,千万别嚷嚷,这周围,有朝廷的走狗呢。”
曹沐歌秀眉紧皱,默不作声。
“我是看您不是朝廷的人,这才跟你多说两句。”
“看见这城里什么样子了吧,跟你说句实在话,这都是那狗皇帝的错,他为道不仁,倒行逆施,这是上天降的责罚。”
“我们教头可是说了,谁再敢跟朝廷走,那就是助纣为虐,是要受天谴的。”
“前些天还抓了朝廷的几个人,教头可是直接送他们上天了,这不马上就不地震了,果真啊,朝廷的人真是作恶多端。”
曹沐歌敏锐的抓住重点,小心试探道:“真的吗?其实说实话,我们也对官府的人怕得很,不知你们那什么教头是什么来头?”
“要是此次运送能安全抵达,来日我回这临安县,定要访上一访。”
老板听得此言,连连竖起大拇指。
“不错不错,你们还是明事理的,跟你说,我们这临安县,可都是白莲教的信众,你若是能献上银两,保准能得教头的保佑!”
话至此处,曹沐歌的回忆戛然而止。
陈铭双目大睁,“整个临安县竟然都是他们的信众,还鼓动百姓与朝廷为敌!”、
随后他拍案而起,“白莲教实在是可恶至极!”
“何秩!”
“陛下。”
“即可带上一万人马,前往临安县,将所有白莲教余孽抓捕归案。”
“是,末将这就出发。”
屋门关上许久,陈铭才觉心中不安渐缓,旋即转身将曹沐歌揽入怀中。
曹沐歌伸手抚在陈铭下巴,带着笑意缓慢而缠绵,“陛下,臣妾立了这么大功劳,您说该怎么奖赏臣妾才好?”
陈铭低头吻上那开合的红唇,周身炙热,慢慢将一吻化作水,融化了怀中温香软玉。
“爱妃孤身犯险,为朕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朕可得好好疼疼你。”
氤氲暖香,昏黄朦胧烛光,映出房中缠颈鸳鸯,翩跹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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