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定远和王玄策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沈浪此举用意。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人生理想的机会,一个步入革新时局的巨大机会。
班定远抢先一步,走到沙盘前,拿起教鞭直接指向西凉地形图一处。
“下官以为,扼守西凉与雍州关键所在就在陇右道。”
沈浪立马起身看去,不由露出一丝赞许之色。
只听班定远继续说道:“陇右道一处地势虽然平坦不易坚守,
但却是羌胡骑兵要进入关中的必经之道,
如若在陇右地区建立一座要塞碉楼,再挖上战壕,配合近卫军新式军械固守,
只需数千人,便可阻挡数十万铁骑进军,而且陇右地区水土肥沃,
可为固守军队提供日常所需粮草,即便后方补给输送延缓,
守军一样可以靠积存的粮草坚持两年时间。”
王玄策也不甘示弱,同样指向另一处位置。
“羌胡毕竟是蛮夷之辈,民风虽然彪悍,却无我中原底蕴深厚,
相比之下,与关中地区仅一山之隔的蜀地需要多加留意,
蜀王姜崇,隶属外戚一党,且早有谋逆之心,
其任蜀王以来,暗中招兵买马不下三十万众,
并不断与蜀中江湖势力有所往来,如今王师收复长安,
关中响应,陛下皇位将再无外部势力可以撼动,
此举定会让蜀王心感不安,如若其举兵起势,首选定是关中、雍凉地区,
毕竟蜀军虽猛,却无足够骑兵可以长途跋涉,而雍凉二州自太祖年起便是国朝战马主要供给地,
蜀王要想成势,必然会先取关中,因此下官提议,当在关中、凉州以及陇西之地设立卫所要塞,以免局势生变。”
沈浪默默听着二人讲解,心中也对他们高看了几分。
等两人都说完自己的意见,沈浪沉声回道:“等金陵军校开设,你俩就直接递交六部请辞吧。”
“多谢将军!”
二人闻言,齐声致谢。
在行军途中,沈浪就跟二人提及有关建设军校的事宜,以及相关的开设课程。
等听完沈浪的军校部署后,班定远和王玄策立马心生向往,几次暗示沈浪可以给自己二人留个名额。
如今听到沈浪亲口承诺后,这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那什么时候出征呢?”
姜尚贤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沈浪回头坐在上首位置:“这次出征西凉,就让吕蒙,张定边两部去吧,
麴义、孟珙所部随我留守长安,关中这局势我暂时无法脱身,
等朝廷派人来接替,局势稳定后我才能离开。”
这也是目下很无奈的举动。
近卫军一万人虽然火力凶猛,每战都能压着西夏打。
可因为铁路尚未开通,上万人的规模分散到那么大地方,根本不足以固守住所有区域。
加上长安方收复,在长孙阳获得朝廷册封前,除了自己也没有人可以镇住那群家产亿贯的豪门望族。
这时候继续全军讨伐西凉,万一后方有个好歹可是连退路都没了。
所以,在收复长安后,沈浪对讨伐整个西凉也感到力不从心。
关中局势错综复杂,豪族尚未归心,又要同时面对蜀地和西夏反扑,可谓是心力交瘁。
一想到这里,沈浪心中有些后悔了。
如果当初不接受姜尚贤的建议,去看那什么选婿大会,现在会不会轻松许多,依然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
他不由自主看向正翘着二郎腿不断抖动的死胖子,竟是升起一股想给他两巴掌的冲动。
不过仔细想想,还不是自己犯贱么?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了。
“各位,天色已晚,都先回去歇息吧,等军需辎重一到,立马开拔西凉。”
“是!”
……
翌日晚上,沈浪婉言谢绝了长安城内各路豪族的酒宴邀请,都让姜尚贤这个王爷前去替自己去了。
毕竟姜尚贤身为当今女帝皇叔,这层关系在,又是皇亲国戚,由他出面,一点不辱没了这些豪族的身份地位。
夜深之际,沈浪正准备宽衣歇息时,姜尚贤红着脸找到了他。
“有事么?”
沈浪随意问了一声,压根没在意姜尚贤脸上的表情。
姜尚贤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是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
“不说的话那就别说了,天色不早了,王爷也该休息了。”
“等等。”
姜尚贤忙道。
“本王是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咋了,惹什么祸了?”
姜尚贤一听,忽然直接跪在了沈浪跟前,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幕差点惊的沈浪原地起飞:“咋了这是?你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兄弟!我对不住你啊!都是当哥哥的错,把你给卖了!”
姜尚贤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委屈巴巴的哭诉起来。
沈浪眉头一挑,终于察觉事态严重,立马起身冷声道:“别哭了,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到底发生啥事了?”
“这事儿还真得您去顶。”
姜尚贤抹了把眼泪,一脸懊恼的解释起来。
“今晚长孙阳请本王吃饭,结果席间多贪了几杯一时间脑子糊涂了,长孙阳就跟本王提及您的婚事,
因为席间多喝了几杯,这脑子犯了浑,竟是答应了长孙阳,邀约你去锦池湖畔跟他女儿约会,
兄弟,这可怎么办啊,您可是我大楚皇室钦定的帝婿,本王居然把你卖了,陛下要知道,一定会扒了我的皮啊!”
说着,他抱住沈浪裤脚嚎啕大哭起来。
沈浪整个人都麻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牵扯到这种狗血剧情之中来。
“起开!”
他一把掀翻姜尚贤。
“把话给我说清楚,你真的只是贪杯才这么说的?”
姜尚贤立马止住哭声,眼神不停左右躲闪,左右而言他:“是的,就是贪杯太多了,不然本王怎么会答应他们这种事情!”
沈浪顿时提高了音量:“说实话!不然明天你自己去跟长孙家解释,
万一长安局势因此有了变化,都是你的责任,大不了老子拍拍屁股远遁漠北当马匪!”
姜尚贤立马掏出一个钱袋,打开望去,入眼竟是价值不菲的珠宝玛瑙。
“卧槽!”
即便沈浪经手过几千万两黄金的赔款,在看到眼前满满一堆珠宝时,也是两眼放光。
“老子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他拿起一枚透明的玛瑙,对着烛光照了一眼,通过情报系统分析这一枚至少价值三百两白银。
而这钱袋少说也有一百枚,也就是说……
“约会见面就出三万两白银?哈哈哈,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沉着脸说道:“祸你惹出来的,这钱你一人独占肯定问心有愧,不如这样吧,近卫军正好缺军资,索性三七分了。”
姜尚贤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这钱是本王辛苦捞来了,结果你一口气就要走了三成,过分了啊。”
沈浪一听,直接抬腿一脚:“你还想拿七成是吧?靠,你这脸皮就算是加特林射冒烟都打不穿!”
姜尚贤顿时四脚朝天,听到沈浪这话,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
“你还要拿七成啊?”
“要不明天你替我去吧,反正你不也成天吵着要哪侧妃么?”
“行行行,七成,就七成,行了吧?”
沈浪闻言,这才笑着从袋子内摸走105颗宝石(总数150)。
“麴义!把这些珠宝都换了银子,回头请兄弟们喝几杯酒!”
麴义接过沈浪丢来的袋子,掂了茫然道:“教官,这是?”
“你教官我卖身的钱!”
“多谢教官,教官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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