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扶着棺木,陈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腿也瘫软无力,后背、额头上满是冷嗖嗖的汗珠。
她软软的跪在陈九堂的棺木前,额头抵住棺木,深吸了口气,平息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竭力站直身体,陈霄自嘲的一笑,她真是太没有出息了,不过是个梦境罢了,居然把她吓成这样!
陈霄默念着,我可是镇海军节度使陈九堂的女儿,没什么能难的倒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什么好怕的!
就连凶残的齐立和归蔺,不也死在她的手上了吗!
陈霄转身走出去,看着天边的朝阳,出了一回神。
一转头看见廊下等着的碧叶和碧姿,陈霄招了招手。
碧叶和碧姿上前来。
陈霄吩咐着道:“碧叶,你派人去跟历鸣传话,叫他派人去打听打听,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
“是!”碧叶答应着,转身去了。
想到刚才的梦境,陈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碧姿跟在陈霄身后,边走边说:“…苏妈妈和马管事,已经开了库房,将早就备下的各色物什,都取了出来。”
“灵堂也搭好了。”
“念经的和尚道士也请过来了。”
“阴阳先生也批了吉时,停灵三天就落葬。”
陈霄点点头。
主仆二人脚步匆匆回了院子,陈霄用完早饭,碧姿带人手脚麻利的给她换上孝服,去了首饰。
陈九堂入殓后,陈霄和白氏跪在灵堂里,给前来吊唁的人还礼。
打量着形形色色、川流不息的前来吊唁的人,陈霄久久不见陈家本家的人上门。
还是碧叶和碧姿给陈霄送茶水、吃食的时候说起来:“…许是见了齐立、归蔺的下场,吓得不敢来了呢?”
也许吧,若是能吓退他们也是一桩好事!陈霄暗自想着。
一时之间,压在节度使府上空的满头乌云散开了,满府的下人们,也都像是松了口气一样,脚步轻快的忙忙碌碌。
到了晚上,眼见着白氏的脸色越来越差,陈霄心疼不已,忙指挥着人将白氏扶起来,送到后堂去歇息。
苏妈妈快步进来,神情隐隐有几分焦灼,走到陈霄身旁低声道:“小姐,出事了!”
陈霄眉心一皱,难道是本家打上门来了?
灵堂嘈杂,不是说话的地方,陈霄和苏妈妈转进了一侧的厅堂。
陈霄坐下来,揉了揉跪的僵硬的膝盖。
苏妈妈朝门外看了一眼,走去将门关上,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刚才外面有人递进来了这个。”
“指明道姓的要给邢婆子!”
陈霄猛然立起来,将苏妈妈手上的东西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
是一件小儿的衣衫,样式简单,用料粗糙的很。
陈霄的心沉到了谷底,问询的看向苏妈妈。
苏妈妈脸色灰败,咬牙点点头:“我亲手给那孩子换的衣衫,那孩子抱进来时,身上穿的衣衫,跟这件一模一样。”
陈霄手紧紧的捏着衣衫,脑子里面飞速的转着。
是谁?
本家的人?
还是那群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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