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家的事儿,苏瑾玥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罢了。但苏家二房那边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苏二爷,得知与他定下亲事的童家大姑娘跟人跑了,可谓是丢尽了颜面。
起初,这事儿还瞒得死死的,只有少数人知晓。后来,不知是谁在后面煽风点火,事情越闹越大,这才传到了苏二爷的耳中。
“她,她简直不知廉耻!守孝期间,竟做出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来!”
“亏我还觉得她是个知书达理的,没想到骨子里却这般低贱!”
“童涟,你养得好闺女!”
苏二爷被同僚取笑之后,哪里还端得住,回到府里便对着童家的方向一阵破口大骂。
“老爷,消消气......”苏二爷身边伺候的下人忙不迭的又是奉茶又是捶背的,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苏二爷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劝,指桑骂槐的将底下的人训斥了一顿,方才罢休。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苏二爷火冒三丈的在书房里踱来踱去,仍旧咽不下这口气。他稍稍收拾了一番,便叫上常随,往国公府而去。
国公爷一早就料到了他会来,径直叫人把苏二爷领到了书房中。
苏二爷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开口,只一个劲儿的闷头叹息。最后,还是国公爷主动开口询问,这才吐起苦水来。
“我中年丧妻就已经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有了续弦的念头,结果还被人摆了一道......”苏二爷说着,顿时又来了气。“这童家当真是欺人太甚!”
国公爷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神色泰然。“我当初就与你说了,这门亲事不妥,你非不听!”
苏二爷噎了一下,小声嘀咕道:“我哪里知道姓童的竟养出这么一个少廉寡耻的闺女来!”
国公爷睃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你也不想想你多大岁数了!若是娶个年纪大点儿的倒还好说,偏偏要去招惹童家的姑娘......人家花朵儿一样的姑娘家,能心甘情愿的嫁过来才怪!”
“即便是不满这门亲事,那也不能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来!”苏二爷恨恨的说道。“童家做了这样的丑事也就罢了,还连累了我的名声!”
想想近来同僚们看他的眼神,苏二爷就一千个一万个不舒服。凭什么童家姑娘造的孽要让他来承担!如今,他可是沦为了全京都的笑柄!
太气人了!
“那也是你耳根子软!否则,童家又如何能得逞!”国公爷没好气的瞪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一样。
“大哥,我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不安慰安慰小弟就算了,竟还落井下石!”苏二爷这半辈子都顺风顺水,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自然有些承受不住。
国公爷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抱怨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此事吧!”
停顿了片刻之后,国公爷又问道:“与童家的亲事,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童家大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来,难道还要将她娶进门吗?!”苏二爷气哼哼的说道。
“既然是童家不义在先,那咱们也用不着跟她们客气,寻个日子登门退了这门亲事便是。”国公爷开口说道。
“亲事自然是要退的!”苏二爷咬着后槽牙说道。“可就这么退了亲事,岂不是太便宜童家了?我的名声受损,童家难逃干系!”
“你还想如何?”听完苏二爷的话,国公爷不由得皱了皱眉。
“当时登门下定,我可是花了不少的银子。最起码,得将聘礼要回来!”苏二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国公爷眉尖微微抖动,没想到这个弟弟竟如此小气,丝毫没有男子该有的风度!
苏二爷跟国公爷诉苦了一番,越发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不等国公爷开口送客,他便急急地起身离开了。
国公爷看着苏二爷那匆匆的背影,忍不住摇头。“都是叫阿娘给惯坏了!”
不过,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有错!明知道弟弟长歪了,也没有及时的纠正,任由他变成这副斤斤计较的模样!
苏承安从外头进来,远远地瞧见苏二爷的身影,心里便大概有了数。
“父亲打算出手帮二叔收拾烂摊子?”苏承安淡淡的撤回视线后,轻声问道。
国公爷转身,缓缓地踏进屋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无论如何,你二叔也是姓苏的,他遭人耻笑,咱们国公府面子上也无光。”
苏承安点了点头,是这个理。
苏二爷丢脸,也就是国公府丢脸。此事若不压下去,对苏家的声誉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更何况,此事并不单纯,若没有人推波助澜,这事儿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父子俩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知肚明。
有了国公爷出手,流言蜚语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而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不是纨绔子弟为了花魁大打出手,就是哪个官员养外室被家里的母老虎知道闹着要和离,那精彩程度可比苏二爷这桩要香艳多了。
苏二爷难得果断了一次,出了国公府的门,就去了童府。见了童夫人,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将庚帖归还,要求退还聘礼。
童夫人自知理亏,哪里敢说半个不字,不仅将聘礼给退了,还倒贴了不少的礼物赔罪。
苏二爷连推辞一下的动作都没有,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下了。
苏二爷带着人大摇大摆的抬着聘礼离开,周围的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此一来,大伙儿都知道苏家去童家退了亲,自然少不得又是一阵指指点点。
“这童家大姑娘平时看着是个安分的,没想到竟做下如此不堪之事,真真是丢尽了童家的脸!”
“能养出这样的闺女来,可见童家的家风也并非传闻中那般清正!”
“童大人的半生清誉都叫这个女儿给毁了!可悲可叹啊!”
“童夫人以后怕是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童夫人耳朵里时,她早已麻木。旁人如何议论她,她可以不理会,她苦恼的是不知该如何向主子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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