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没用的废物!”苏承宗在得知计划失败后,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桌子上的杯盘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连这么件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苏承宗紧抿着唇,眼底满是戾气。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贴身伺候的几个小厮吓得身体直哆嗦,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就拿鞭子抽他们。
苏承宗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在送去书院之前,他脾气十分暴躁,动不动就爱扔东西。随着年岁的增长,整人的功夫也更变本加厉,各种稀奇古怪的招儿都有,直把人折腾得能去半条命。
去了麓山书院后,这位爷的脾气倒是收敛了不少,只是性子变得有些阴沉沉的,手段也更隐晦,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必定叫人生不如死。
“那群人处理得如何了?”苏承宗冷静下来之后,问道。
几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说!”苏承宗半天没等到回应,脸色又沉了几分。
“回,回公子的话,那,那些个贼人进了昭狱之后,就,就没出来......”其中一个胆儿大的小厮结结巴巴的说道。
打探到这个消息,他可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买通一位官员的常随,这才能窥探一二。
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让苏承宗满意。“他招供了些什么,可有打探到?”
“这个......小的真的已经尽力了......公子何不以国公爷的名义......”
不等小厮说完,苏承宗直接一个凳子砸了过去。“亏你说的出口!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此事与我有关吧?”
“公子爷息怒!小的没这个意思。”被砸到肩膀的小厮闷哼一声,极力忍耐着求饶。
苏承宗心里烦躁的很,懒得听他们解释。“滚,都给我滚出去!”
小厮们从地上爬起来,作鸟兽散。
公子爷心情不佳,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受啊!
苏承宗紧握着拳头,好一会儿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那些人,绝对不能活着!
若招出点儿什么来,便能查到他的头上来。届时,他在府里的处境只会雪上加霜。不行,这绝对不行!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国公爷对他有所改观,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而前功尽弃!
不得不说,苏承宗在麓山书院两年,人变得聪明了许多。单从这次他策划的事儿来看,手段比起崔氏来不知要高明多少!
沐瑾璃看似只是苏四爷的义女,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可他却是苏四爷的命根子。若她出了什么事,苏瑾玥绝对难辞其咎。苏瑾玥在府里,仗的是老夫人国公爷的势。若失去了这几个靠山,她便什么都不是!
牵一发而动全身。沐瑾璃有个三长两短,苏四爷定不会善罢甘休。老夫人向来最疼这个小儿子,为了他都可以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丫头当亲孙女养在府里,苏四爷真要闹起来,她定会向着他。苏瑾玥养在府外十几年,老夫人再疼又能疼到什么程度?跟亲手养大的儿子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本想借着那些拐子,把沐瑾璃给带出京都。如此一来,苏瑾玥就要受罚。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
苏承宗恨恨的捶着桌子,很是不甘。
为今之计,他只盼着那些人不知他的身份,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刑部大牢
“大人,都招供了。”
刑部侍郎刘敬之看了看记录的笔案,面露疑惑。“那幕后指使是何人,他们当真不知?”
“不管如何严刑拷打,都说不知。”负责审讯的官员说道。“不过,倒是有一人依稀记得那人的模样,画了张画像。”
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小像来。
刘侍郎扫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
“大人可是觉着眼熟?”小吏小声地问道。
刘侍郎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便拿着那画像走出了地牢。
那画像,他当然有印象。毕竟,他在京都为官多年,见过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之所以对画像上的人熟悉,是因为他与画像上的人有些渊源。
刘侍郎匆匆的出了地牢,装作若无其实的乘着马车去了城西的一处民宅。那里地处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往,倒是个清静之地。
刘侍郎瞧着四下无人,才从马车里下来,走到那宅子的门前,轻轻地扣了几声。没多大会儿,门由外而内的开了条缝。看清楚来人的面目之后,才将他请了进去。
“老师怎么有空过来?”一身青衫的年轻男子将他请进屋子里。“寒舍简陋,还望老师不要嫌弃。”
炉子上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男子拎了过来,替刘侍郎倒了杯热茶。
刘侍郎哪里顾得上饮茶,直接将那副画像递到了他的面前。“你且先看看。”
男子迟疑片刻,伸手接过。“这是?”
“那几个贼人招认,背后另有主谋。若我没认错的话,此人正是成国公的幼子。”刘侍郎长叹一声。
他跟成国公苏欲文算是同窗,平日没什么来往,却也说得上几句话。成国公的几个儿子,他自然也是见过的,且苏承宗这个小霸王还与他的儿子发生过摩擦,印象更是深刻。
“老师这是......”
“当年曾欠下他一个人情,却苦于没有机会报答。你是我最看重的门生,在吏部一待就是五年,也该挪一挪位子了。为师没什么能帮你的,你拿着这画像去找成国公,他好歹是一等公爷,又跟宫里的贵妃娘娘沾亲带故,定会承了你这份人情的。”
刘侍郎是个惜才之人,亦是寒门出身,仕途走得极为艰难。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重蹈覆辙,一再的遭受排挤,永无出头之日,这才给了这个便利。
“庭铮,你是国之栋梁,满腹诗书,才华横溢,为师不能让你埋没了。”刘侍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原来,住在这偏僻之地,身边只有一个书童的不是别人,正是吏部主事司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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