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大帅傲然道:“国师且说来。”
司马如缓缓道:“其一,自然是烦请大帅救出我那徒儿。其二,烦请大帅顺手找到因此失踪的二王子殿下。其三,烦请大帅调三十万大军驻扎边疆等候开战。其四,烦请大帅为老夫解惑,为何他们挟持人质公然冒犯大魏威严,却仍敢明目张胆进入我大魏都城?”
夏侯大帅登时语塞,“这……”
魏王摆摆手:“夏侯,你身为大军统帅,战阵无敌,但这些事情还是国师老道些,你权且退下吧。”
夏侯大帅十分不甘:“王上,抓住那二人以性命威逼,本帅不相信他们胆敢害我两位王子!”
魏王看他一眼道:“夏侯啊,国师可有四个问题,汝只回答了两个。”
夏侯大帅为之语塞,随即重重一跺脚,抱拳退出大殿。
魏王淡淡一笑:“夏侯乃武夫,国师不必与他计较。”
“不敢。”司马如面色平淡道:“其实夏侯大帅所言也并非不可行,只是……”
“只是本王要面对失去二子的风险?”
司马如道:“王上明见。但并非仅限于此,关键在于那人身份。”
魏王微微沉思:“若并非那人,得不偿失;若是,则高起兵临城下。”
司马如道:“王上可做好倾国一战的准备?”
魏王虎目开阖,却最终缓缓敛去精芒。
“如今我大魏内忧外患,北疆蛮子不停叩边,夏国厉兵秣马蠢蠢欲动,当下最大的麻烦还不是秦。”
司马如道:“夏虽看中蛮子叩边之机,却不敢妄动。他若动,秦便可借机点燃天下烽火,且若魏亡,夏便要直面女帝,他们也没做好准备。”
魏王道:“所以,那二人知机而为,明有人质,暗有大势,二人方敢堂而皇之入我建安城,知道本王什么都想做,却什么也不敢做。高明啊。”
司马如淡淡道:“王上雄才大略,当有论断。”
魏王道:“本王目下倒是对两人所作所为很感兴趣。这二人一路行来,看似漫无目的,实则疑点重重。”
司马如道:“老臣猜测不错,王上观其疑点有三。其一,线路之疑。二人为何选择入极乐、进建安?其二,了却台之疑。江凡了却台对赌,如蜻蜓点水,实际目的应是扩散涟漪,捕风捉影,那么他的谍报何来?其三,一线天之疑。江凡试水,鱼龙上钩,却草草结束,于理不合。不知老臣所言,王上以为如何?”
魏王负手道:“国师深知本王,以国师看,本王该如何对待二人?”
司马如道:“王上方才不是有言,无为而无不为么?”
魏王哈哈大笑道:“老狐狸!那么此事便劳烦国师大人处置如何?”
司马如微微欠身:“我那徒儿资质超凡,老夫甚是喜爱,自当保其周全。”
魏王闻言,哈哈一笑:“国师稳重,定可护得蛮儿。”
大帅府。
一名便服男子放下酒盏道:“大帅,您这招以进为退颇为高明。”
方才威风凛凛的夏侯大帅却叹了口气:“论战阵行兵,本帅不惧任何人,但这等事干系太多,本帅只好表现的莽撞些才方便置身事外。”
便装男子呵呵一笑:“国师大人号称天下三智,这次倒被大帅摆了一道。”
夏侯冷哼一声:“大错特错,你真以为如此?”
那人一怔:“大帅此言何意?莫非另有隐情?”
那老狐狸不过在配合我演戏,他对此事早有计较,只是本帅想不出他会如何行事罢了。”
那人沉思片刻道:“国师为人阴沉,喜怒不形于色,他之所想确不好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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