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入了宫,来到了内殿,皇上满脸笑意前来迎接。晋亲王行礼被皇上拦住。皇上笑道:“皇兄不必,我们是亲兄弟是一家人,何须多礼。”
这皇上真是了得,言语行为之间亲昵不漏破绽,若非晋亲王知道了如晦的事情,看见皇上如此定会觉得他重情重义颇受感动,如今即便知晓了真相,晋亲王瞧着这位亲弟弟,仍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如此残忍之人。
晋亲王起身,挥手命人拿来一样礼物,晋亲王亲自上前将礼物展开,原是一幅画。晋亲王介绍道:“皇上,这是臣亲手所作,给皇上的礼物,是一幅画,名为“豆”。”
皇上仍是笑意盈盈,面不改色,道:“皇兄如此有心,弟弟心里十分感触。如这画中一般,这三颗豆子长在同一根豆茎上。如同我与大哥二哥一样。我们本是同根生,更需互相扶持。”
晋亲王点头微微一笑。却对这个弟弟感觉越来越陌生。
皇上将画卷起,命人好好珍藏。又给晋亲王赐了上座,亲自给晋亲王倒了一杯茶,道:“皇兄,听闻你与落英山上广学堂的云穆清云先生交好,此次还去参加了云先生的诗友会?我还听闻诗友会的宾客,皆是些闻名天下的风流名士,非一般常人能参与的。”
晋亲王起身双手接过茶,道:“云先生是臣年少时一同游历的好友,此次诗友会也只是普通的雅集诗会罢了。且广学堂的一众学子不分贫富高低,皆可在一旁听学,并非传闻所说。”
“哦?如此是弟弟人云亦云了!”皇上哈哈一笑,又道:“皇兄你也知道,如今朝局不稳,朝中人才寥寥无几,弟弟如今求贤若渴啊。之前也曾派人带了许多奇珍异宝去求见云先生,想让他入朝为官,可惜都被云先生婉拒了。竟不料皇兄与其是好友。”
“云先生向来是肆意放山水,洒脱无羁縻。皇上莫要见怪。”晋亲王毕恭毕敬的解释。
皇上道:“那是自然。云先生愿意留在我高国已是幸事。”嘴上说的好听,其实高翼第一次邀请被拒后就心生不满,若非因为云先生在学子心中的威望太甚,早就将其连根拔除。而他对晋亲王几分尊敬不过是因为如今自己还需要一个证明自己正统身份的人存在。
晋亲王喝下茶,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当年,父皇的小玉玺可是传给了你?”
“那是自然。皇兄何出此言?”皇上脸上不见丝毫波澜笃定的回答。
晋亲王道:“可拿与我看看?”
“皇兄,你今日是怎得了?你忘了吗?我与你说过的,当年我将其随在父皇的陪葬里了。”皇上心里已是生了疑惑,开始谨慎起来。
晋亲王微微点头,眼神逐渐涣散,道:“是,你说过,如今臣年纪大了,往事有些记不清了。近日,我总是梦见年幼时候,你我,阿慎,我们三人最为亲昵,也最调皮。总是惹得父皇不悦,一罚跪就是好几天。每次阿慎都带着我们装晕,才让我们免了责罚。其实那时候我们装的一点都不像,父皇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拆穿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高翼此刻心里不知是悔还是怒,笑容逐渐消失,却仍牵强着,显得面容有些古怪,道:“是啊...”
“当年父皇子嗣众多,怎得如今凋零至此,只剩我们二人了。”晋亲王望着高晋的眼睛说。
高翼此刻有些心虚,却仍装作镇定道:“是啊...自从父皇驾崩我当上这皇位,虽不及父皇之一,却也是用尽全力。不想竟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未能保护好他们!实在痛心!!”说着高翼还应景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晋亲王见此拍拍高翼的肩,问道:“阿慎当年是因何病故去?”
皇上高翼擦擦眼泪,道:“是因痨病。”
“当年我去游历前,阿慎的身体从未有过异样,怎会得了痨病?”晋亲王追问道。
“当年父亲驾崩,二哥就突然一病不起,还咳血不止,弟弟找了许多名医都未能留住二哥。”高翼说着又开始落泪。
晋亲王仍安慰道:“世事无常,只是近日我总是能想到从前的日子,心生感触却无人诉说,这才来想与皇上叙叙旧。”
高翼抹着泪握着晋亲王的手道:“皇兄,我们本就是亲兄弟,有什么心事尽管来与弟弟诉说,弟弟如今虽是万人之上,却也总觉孤寂,如今弟弟也唯有皇兄一个亲人了!”
晋亲王离开前,这皇上一直在痛哭。晋亲王前脚刚出门,皇上便止了泪。
这时有个小太监拿着手帕小跑过来,高翼拿起手帕擦擦脸,冷言道:“走了吗?”
“回皇上,晋亲王已经走了。”
高翼道:“派人盯着亲王府,有任何动静速速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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