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动作迅速,且全程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谈二伯被迅速抬到担架上。
路过颜黛时,他有些抱歉地开口:“侄媳妇,对不住,我年纪上来,腿脚不行了,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没有好好招待。”
“那幅画,改天再给你看吧。”
谈二伯受伤,这次的拜访被迫终止。
谈溪云带着颜黛离开谈二伯的别墅。
想起谈二伯刚刚的表现,颜黛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谈二伯不可能不熟悉自己家的格局布置,可他偏偏在帮她拿画时摔倒了。
要说是巧合,她不信。
宋语禾和谈二伯之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关联。
犹豫再三,颜黛给她请的演员发去消息。
【告诉宋语禾画是真的,同意撤诉。】
她不能冒险,如果宋语禾拿来的是《嵩阳汉柏图》的真迹,她不能再让这幅图落到别人手里。
而且她也想知道,谈二伯拿不回这幅图,该怎么跟谈老爷子交差。
首先要引蛇,蛇才会出动。
颜黛刚刚制定好计划,就发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谈溪云站在她面前,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黛黛,可以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从进二伯家开始,你就有点不太对劲。”
颜黛没想到谈溪云会这么敏锐,不过这件事,也没必要瞒着他。
她对他有足够的信任。
颜黛抬起头,注视着谈溪云的眼睛。
“谈溪云,送我回家吧,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谈溪云点点头,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颜黛送回了公寓。
颜黛把谈溪云带进自己家,拿出从宋语禾那拿到的《嵩阳汉柏图》,递给他,然后有些疲累地坐进沙发里。
“看看吧。”
谈溪云疑惑地展开画卷,随后愣住。
这幅图,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黛黛第一次去他家时,送给老爷子的那副图。
可是,它怎么会在黛黛这儿?
颜黛看出了他的疑问,没卖关子,直接把自己这段时间的计划全部告诉谈溪云。
“我设这个局,是笃定宋语禾拿不到这幅画的真迹。可结果,你也看到了。”
“我怀疑宋语禾和谈二伯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否则他为什么会帮宋语禾?”
“可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证据。谈溪云,你有头绪吗?”
谈溪云听完颜黛的解释后,立刻联想到他二伯今天的古怪行为,脸色也难看起来。
想到自己的家人可能会是宋语禾的帮手,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关于这方面,他的确想不出什么有关联的地方。
想了想,他坐在颜黛身边,缓缓告知她一些谈二伯的经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二伯,以前是个挺张扬的人,喜欢玩赛车跳伞潜水各种极限运动,行事也很嚣张,手底下养着一堆小弟,我爷爷管都管不住,平时没少为他头疼。”
“大概五年前,二伯的儿子意外坠崖。其实当时在那辆车上的,本该是我二伯。但他儿子那天临时有事,就先坐上了那辆车。”
“那件事之后,二伯就变了,不仅抛弃了以前喜欢的所有极限运动,还遣散了他那帮小弟,整天在家礼佛,跟变了个人似的。”
“为这事,我爷爷头发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不过我总觉得他不对劲,所以,不想你跟他过多接触。”
谈溪云的话让颜黛陷入沉思。
她没想到谈二伯还有这样的过往,确实值得同情。
不过,如果他跟宋语禾是一伙的,那就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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