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卫所兵拦在此地,根本逃不出去,一旦沈从茂抓到了所谓的凶手,肯定就会栽赃到自己身上。
所以,程征也不敢隐瞒了。
楚若兰却道:“沈从茂说,杀害殿下的人和你有关。你却说和沈从茂有关,现在殿下已死,我只想查出真相,告慰殿下的在天之灵,对皇上和朝廷有个交代。你空口无凭,我可不相信你!”
程征点了点头,沉声道:“楚姑娘,令尊是镇北侯,我对侯爷也一向很敬佩。我就不隐瞒了。楚姑娘不知道,我之所以无法消灭这群土匪,就因为他们的背后,有临津县的沈从茂在暗中支持,而沈从茂的背后,是济王!”
“济王堂堂的王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楚若兰问道。
程征道:“因为济王野心勃勃,司州乃是天下有名的大州,并且临近禹郡,这里矿产丰富,盛产铁,盐等物资,所以,济王想安插他的人控制司州,从而占有此地的财富。他曾经拿诱人的报酬收买我,但被我言辞地拒绝。我知道,我要是归顺他,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他见我不服从,就设下毒计,在此地设下土匪,还让我在吏部年年的评分下等,今年眼看要被降职调走了。”
“但我还是没想到,济王心肠歹毒到这个地步,竟然敢加害寿王殿下,并且想要一石二鸟,把我栽赃成凶手。”
…
程征把情况如实地托出。
楚若兰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一面之辞,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是诽谤济王,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这…”
程征说不出话了。
他是没有实质的证据,但他料定说的都是属实,可以拿性命担保。
但发誓,真的有用吗?
“可悲可叹啊,难道,这回真的要让这些无耻之徒,阴谋得逞吗?”
程征忍不住地仰面感慨,此时,他已经心灰意冷。
楚若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离去。
……
中午。
沈从茂就消灭了土匪的归来,还押回来十几个贼人。
一回到营地,沈从茂就找到楚若兰,道:“楚姑娘,下官总算不负众望,抓到了这些土匪,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的指使者,正是吴昌郡太守程征!”
“真的?”楚若兰惊疑道。
沈从茂让人把程征带来,和土匪对质。
土匪们一看到程征,就大声地嚷嚷:“就是他,就是这个程征,他给我们下的死命令,让我们夜袭营地,我们并不知道袭击的竟然是寿王啊,如果知道,我们绝对不敢听他的命令的!”
“还有以前的所有恶行,也是程征指使我们的!我们抢到的财物全交给了他!”
“是他,是他逼我们的!”
…
一时间,那些土匪全都指认程征。
程征对此早有预料,但是亲眼目睹这一切,还是气得浑身发抖,喝道:“沈从茂,你好阴险!”
沈从茂冷笑道:“你个程征,被我揭穿了真面目,还敢反咬我一口!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再敢放肆,我现在就将你就地正法,告慰寿王的在天之灵!”
“我是朝廷堂堂的四品官,你敢杀我?!楚姑娘,你要如实禀明皇上,将此事彻查,还本官一个清白!”
程征双眼要喷出火来,愤慨道,眼下,他只能希望寄托在朝廷了。
“沈从茂不敢杀你?!那么本王呢?你觉得,本王敢不敢,能不能杀你?!”
忽然,一道冷酷的声音从营外传来。
众人扭头一看,一个淡黄色的身影走进来。
正是济王李用!
他居然亲自过来了!
沈从茂连忙地上前禀道:
“殿下,吴昌郡太守程征,勾结匪类,谋害寿王殿下,证据确凿,其人罪不可赦,请殿下做主!”
程征脸色瞬间地灰败。
他知道,自己掉入了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他们谋害了寿王,还把罪名嫁祸到自己头上!
用心毒辣,算计阴狠啊!
济王李用走到程征面前,大喝一声:“程征!你还想狡辩?”
“下官要面圣,给皇上个交代!”程征回道。
李用怒喝道:“交代?你辜负了朝廷和皇上,对你的信任,竟然敢行刺皇子,这是谋反!诛三族的大罪!你还有脸说出要面见皇上?来人!”
“在!”大批的护卫轰然应道。
李用眼中闪现杀意,喝道:“把他拿下!胆敢反抗的话,杀无赦!”
这话说的。
到底有没有反抗,还不是他说了算。
杀还是不杀,等于是只在李用的一念之间。
下一刻,
程征反应了!
他不打算束手就擒,一出手,竟然袭向了济王李用。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料。
李用也被吓一跳,身边的护卫慌张地阻拦。
但程征双拳如两把重锤一般,击得亲卫倒退几步,趁机地再次上前,直取济王!
程征打算挟持李用,逃出包围!
“大胆!”
一旁的沈从茂大吼,他想到了一切,就是没想到程征胆子大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袭击济王。
沈从茂甚至来不及拔兵刃,立刻地挺身向前,同时心里一阵狂喜,这下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格杀程征了。
砰!
二人的拳掌相击,沈从茂脸色一变,程征的拳劲竟然极其地刚猛,力道还在他之上!
众口相传,他沈从茂和程征都是文武双全,不分上下的。
谁知道,今天一较量,自己竟然不对手!
沈从茂被巨力蹬蹬地击退,程征不再理会他,大吼一声,又扑向了李用。
眼看就要拿住李用,哪里想得到,一只枯瘦的手臂突然从后方伸过来,快的不可思议,砰地一声闷响,一掌就按在程征胸口,把他击退了五六步。
这么一耽误,李用立刻被护卫拥着退到了后面。
程征眼冒金星,看了下袭击自己的,是个瘦老头子,他一直不起眼地跟在李用身后,没想到是个高手。
“你就是程征啊,身手不错。”瘦老头子一阵璨璨地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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