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稍等,本官立即带医生前去!”
程征不敢怠慢,在他辖境发出皇子被刺,他身为地方主官,难逃干系。
下午时分。
董平、薛霸带着程征来到营地。
程征表明身份,问道:“殿下如今伤势如何?”
楚若兰一夜不敢合眼,此时双眼通红,摇了摇头,低声道:“殿下,他,他已经…不治了…”
“什么!”
程征惊得脚步不稳,他拼命地赶来,可还是来晚了。
楚若兰解释道:“殿下心口被刺,刀上还有毒…”
“心脏中刀,就是神仙也难救啊。”随行的医生摇头地叹息。
程征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道:“可否细说下昨晚发生的事?”
楚若兰点了点头,将昨晚发生的经过告诉了程征,忍不住又问:“程大人,我也听说您治理有方,为什么司州边境的这伙土匪,一直没办法剿灭?”
程征叹了口气:“不是本官不想剿灭啊,而是这群土匪,看着似乎是土匪,其实不然。就好像昨晚袭击寿王营地的这批人,只怕也不是普通土匪啊。”
“程大人可否明说?”楚若兰问道。
程征却摇摇头,道:“没有证据之前,本官不敢凭空地乱讲。”
不敢?
能让一州的刺史都不敢随便说话的对象,那能有谁?
放眼四周,也只有济王李用!
就在这时,曹伟求见,并道:“楚姑娘,程大人,临津县的卫镇抚领兵前来!”
临津县是济王李用的地盘,又是重地,布置有一个卫所的兵力,足有数千人。
程征霍然起身,眉头紧锁。
楚若兰却故意道:
“临津县的卫镇抚?他来此地做什么?这可是司州!你说呢,程大人!”
程征目光凝重,吐出几个字:
“恐怕来者不善。”
楚若兰和程征出了营地,就见到了临津县的卫镇抚。
对方不是武将的打扮,看着倒是个青衣书生。
看到程征,这位青衣书生拱手拜见:
“临津县的卫镇抚,沈从茂,拜见程大人!没想到程大人也在此地,真是巧啊。”
程征认得这位沈从茂,是济王李用手下有名的四大将之一,别看他是个书生,其实性格阴毒奸诈。
“沈镇抚,你带兵闯入我司州,可得到了朝中的谕旨?”
程征扫了一眼沈从茂身后的卫兵,密密麻麻,甲胄鲜明,有数百人之多,心中更是沉重。
沈从茂摇了摇头,笑道:
“事情紧急,还来不及报告朝廷,但我请示过了济王殿下,济王殿下命我火速来援!我听说,寿王殿下遇刺了?不知情况如何呢?”
“程大人,你是司州的刺史,州内却一直有强盗横行无忌,杀害良民,这次终于酿成了大错。如果寿王殿下有什么闪失,济王殿下第一个不会饶你!”
程征脸色一冷,问道:“沈从茂,你怎么知道寿王殿下遇刺的?”
沈从茂轻笑着回道:“我在临津县,正巧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匪人,将他捉拿擒后,此人从实招了寿王殿下遇袭的罪状,我于是急报给济王殿下,殿下命我来救援,你看,我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连忙地赶来了。”
“寿王殿下还好吧。”
他说的理由疑点重重,但是程征却不好反驳,只能沉着脸不说话。
沈从茂又看向了楚若兰,看到眼前女子的出色容貌,顿时眼前一亮,问道:“敢问这位姑娘的芳名?我乃沈从茂,想见一见寿王殿下,请姑娘通报一声。”
楚若兰看一眼程征,见他也没说什么,悲痛失声道:“殿,殿下下昨晚被人刺杀,现在,已经不治了…”
“什么?!”
“寿王殿下不治了?”
沈从茂一脸的震惊,然后就要闯营。
呛。
曹伟、郭良、董平等人立即拔刀,喝道:
“你想干什么?!”
沈从茂扫视众人,怒声地喝道:“济王听说兄弟遇袭,忧心忡忡,命我领兵来救援,我一刻不敢耽误地来此,你们却告诉我,寿王殿下遇刺身亡?!”
“要你们何用?你说我要干什么?!”
“来人啊!”
随着沈从茂大喝,身后的兵马立刻压了上来,气势汹汹。
这才是精锐的战兵。
沈从茂扫了一眼众人,冷声道:“寿王殿下在这么多人的护卫下,竟然遇刺身亡,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必须见到殿下!”
“殿下如果真的薨了,我便要接管此地,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任何人不可离开!”
“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寿王殿下之死跟你们有关联!”
“你们还想阻拦我?”
…
应该说,沈从茂气势凌人,说得也有道理。
但程征上前一步,挡在了沈从茂面前,怼道:“沈从茂,你只是禹郡临津县的卫镇抚,还轮不到你插手司州,殿下出了事,本官自会调查个清楚,负责禀明朝廷。”
“你来负责?程大人,不是下官斗胆,我现在对您一点都不放心!至于原因,程大人心知肚明!司州的这伙强盗一直猖獗,才使得如今害死了寿王,我怀疑,强盗背后有司州官员的纵容,甚至参与!”
沈从茂也丝毫不示弱。
程征握紧了拳头,他有感觉,如果让沈从茂插手,自己肯定会被栽赃陷害,罪名安插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这时,
楚若兰说道:“两位大人,殿下死的古怪,必须要严查真凶,不然没法向朝廷,还有皇上交代。沈镇抚要见殿下,并无不妥。”
“是啊,寿王的人都说可以,程大人却从中地阻挠,你到底是何意?”沈从茂问道。
程征没料到楚若兰会同意,只能作罢,不再阻拦了。
然后。
楚若兰带着程征和沈从茂进入了帐中。但也只让这两人进入,其他的众人都被留在外面。
一进帐篷,沈从茂和程征就看到一具被白布盖住的尸体。
沈从茂急忙上前,撩开白布一角,看清楚了李辰。
胸口被刺,嘴唇乌黑,看起来死了有一会儿,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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