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金索性就说开了:
“在都和医院还遇到过这样一群身份特殊的患者,治病不用自己掏一分钱,别以为是什么当官的或者是关系户,他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农村
“正常人是有病才去医院,一些是有病没病都要去,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治疗费用,由新农合基金补偿90%,剩下的由民政部门和医院负担。在医院里有吃有喝,有电视看有空调吹,还有专业的护士护理,堪比星级酒店。早上输个液活络下血管,下午结伴在城里转悠,晚上聚在一起打牌看电视,日子过得潇洒舒服得很,往往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
“而对于都和医院来说,这些不仅是唐僧肉,简直就是财神爷。害怕伺候不周到让他们跑到别家去了,到时还得送米送慰问金开专车请他们回来。看看这些的账单就知道了,真正的摇钱树,绝对的VIP,每天的费用都是几百上千。只要是在报销范围内的,哪种药贵就开哪种,只要住得舒服了,他们从不管用的是什么药,甚至有没有用药也不会在意。
“审计中还看到一个病历中,一天内开出的‘电针治疗’为350组,即使全身扎成刺猬一天24小时不停的扎都扎不完,而这个五保户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被收取高额的电针治疗费用……
“都和医院的事情就是这样,他们报销新农合基金很顺利,这种做法就乐此不疲了。国家对优待的政策是好的,但到了地方上就被这些贪婪的吸血鬼给钻了空子。的免费治疗,必须要建立完善的监督机制,要让医保资金真正用到实处。”
罗子良听完薛处长说的这些事情,沉吟着久久不说话。
薛明金以为厅长犹豫了,就又说道,“其实嘛,在机构管理设置上,新农合基金归卫生部门管理,而医院也是卫生部门的下属单位,这样在制度上就会出现一个比较大的漏洞,新农合管理中心与医院成了一家人,监督管理的职能被极大的弱化。都和医院名誉院长就是退休的原卫生厅长蔡伟凡。所以,以前审计的时候,中途都被龙厅长叫回来了。”
“你们处现在手头上还有事情吗?”罗子良问。
“暂时没有。罗厅长有什么新的任务么?”薛明金说。
“安排一下,明天到都和医院去审计。”罗子良淡淡地说。
“啊?还要去审计呀?”薛明金怔了。
“不审还能咋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每年报销那么多新农合基金吗?”罗子良反问。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们再去的话,不一定有效果呀。”薛明金为难地摸了摸脑袋。
“想办法呀,一定要想办法。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总而言之,找不到都和医院套取新农合基金的证据,是我们的能力问题。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罗子良说。
“啊……罗厅长亲自去?”薛明金又怔了。
“虽然我不懂财务,但阿拉伯数字也认识吧?他们报销得合不合理,我能看得出来。当然了,这次去审计的负责人还是你,你也不用管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在,我也不碍你们的事,就当是去体验一下吧。”罗子良说。
第二天,一行五人来到都和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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