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的做法是对的。”卢保全接连说了几个也许。他从自个的事件中,不得不佩服新局长的魄力。
“卢指导员,到了现在,你还不想说点儿什么吗?”鲁婉婷问。
“你来见我,也是罗局长安排的吧?”卢保全说。
“没错。”鲁婉婷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实话吧,现在罗局长想必也注意到了金地集团的龙爷。要是罗局长对付龙爷,表面上是对付一个商人,实际上对付的,是整个永泰市的官场……”卢保全缓缓地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龙爷有很深的官场背景?”鲁婉婷愣了愣。
“他的官场背景当然有,但我说的不只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他的兴衰荣辱,跟很多人有密切的关系,甚至可以说,不少体制内的人的身家性命都和他有关系。”卢保全说。
“他掌握了很多人的把柄吗?”鲁婉婷有些意外。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名下有很多企业,所做的事情五花八门。这些企业不完全是他的,有很多官员干部的股份在里面。”卢保全说。
“按政策规定,政府里的干部都不能经商办企业的,永泰市的领导们,为何敢这么做?”鲁婉婷又是一怔。
“不能经商办企业,并没有说不能投资呀。他们只是把钱送给龙爷去经营,年底分红而已。”卢保全说。
“这些人就那么相信那个龙爷,不怕亏本吗?”鲁婉婷问。
“龙爷是个很大方的人,他甚至可以保证,赔了是他的。其实,他做的生意怎么会赔本呢?”卢保全叹气道。
“哦?说来听听。”鲁婉婷不相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名下的房地产公司,你知道股东是哪些人吗?必定有城建局、规划局、国土局、税务局等等相关领导的家属或者亲戚在里面。”卢保全自问自答。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如果他开歌舞厅,那一定有你们辖区派出所、工商局、城管局等相关干部的家属股份,是这个意思吧?”鲁婉婷恍然大悟。
“你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所占的股份比例并不高,能少就少。就拿歌舞厅来打比方,他刚开始的时候,也许花不少钱,但等到赚钱了,他就跟那些入股的人说,你们看,这个东西很赚钱吧?你们有钱的话,可以购买我手上的股份,我资金困难,还要拿去做其他事情呢。”卢保全说。
“表面上看,是他在让利,但他通过这种滚雪球的方式,把很多人绑上了他的战车。”鲁婉婷皱起了眉头。
“你的这个比喻很恰当,他可以控制人和场所,做他想做的事,事实上算起来,他也赚了不少。”卢保全点了点头。
“那就说具体一点吧,他名下的场子,有哪些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鲁婉婷正色地问。
“这年头,不做一点违法乱法的事情,能竞争过别人吗?”卢保全又摇头。
“那你就说最典型的吧。”鲁婉婷说。
“最典型的……城北郊区有座梧桐山,山脚下有家凤凰会所,里面黄赌毒俱全,可是,想要捣毁这个会所,难上加难呐。”卢保全说。
“为什么?”鲁婉婷很不解。
“因为这个会所建在大山底下,山体中,想要进去的人,身份一定要进行验证,还得蒙上眼睛,要走很长的路,所以,进去的人出来,都不知道在哪里。”卢保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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