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旺笑笑：“户籍上是12多万，可常驻人口就是五万多点，这里太冷，都是南方发展了，但户口还在这里而已！”
林沐风无语，随即想起了自己在天湖省驼山县了，哪里也是一个县，却只有五万多人。
魔江县虽然人口不多，但资源丰富，雨水充沛，全县的河流总长，加起来有6000公里，可见是什么样的水资源了。
驼山县却只有一条河，到了枯水季节，能不断流就不错了。
这里比驼山县，条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尽管听说只有五万人，林沐风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林沐风笑笑：“徐县，人口流失了一多半，说明我们这里留不住人啊，我觉得还是要搞好，说不定人口不但回来，还会增加！”
“别别别！”徐福旺赶紧表态：“林副县，我们县里经济是不好，但还说的过去，五万人怎么了？对我们这些干部更有利，县财政每年收入一亿多，够用了，我们维持现状是最好的政绩！”
林沐风不解：“为什么？发展起来岂不是更好？”
徐福旺苦笑：“谁不想过更好的日子？问题是这里的条件不允许，成功的希望根本没有啊！”
“我看县里条件还可以啊，公路畅通，所有的江河大桥很多啊！”
“这些都是国家修建的，我们县里可没有出一分钱，我们这点财政收入，修个桥墩子还差不多；一个魔江大桥就是七八个亿，县里哪里建的起？”
林沐风想起自己查到的资料，问徐福旺：“徐县，林场那边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徐福旺呵呵一笑：“它是我们县里的支柱产业，别小看林场，厂长的级别跟我一样，资格却比我老，有时候，我说的话都不好使！”
林沐风一愣，赶紧有问题：“林场不是在政府领导之下？”
“那怎么会？林场的建立，比魔江县政府还早，以前是抗联的储备机构之一，不能说他们是小政府，但你最好不要去惹他们！”
林沐风一听，心里不高兴了：一个县里的林场，连正县都怵头，不是好事，自己还真的需要去看看了。
林沐风找了个机会，来到了林场的总部。
这一看，林沐风顿时明白了一些：林场的办公楼都是两层小别是的设计，这哪里是办公，居家都是最好的；能把办公室设计这样，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有钱，一个是有级别。
厂长陶汀山，见林沐风来到，倒是很客气。
说了没几句，酒菜就上来了，看来不是早有准备，是经常这样吃喝，林沐风来林场，根本没有实现通知，这就说明，这些酒菜根本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菜不多，都是硬菜：焖锅狍子肉，火锅羊肉，野猪把子肉，熏蒸鹿肉。
酒是烧刀子，地道的粮食酒，据说是酿制好了之后，藏在地窖里，至少三年才拿出来喝，比茅台有劲。
林沐风酒量还可以，对于酒水也不是很计较。
喝了几口还可以，就是冲，有点呛嗓子。但喝进去之后，浑身火热，暖洋洋的感觉，的确不错。
陶汀山见林沐风说好，很是得意：“林副县，别小看这烧刀子，可是九蒸九煮，三年窖藏，每坛一百斤，放入野山参三棵，成本也不低，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淳厚绵长不上头！”
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内地想买一棵真正的野山参，不只是钱的事情，根本买不到，在这里却是很随意的样子。
林沐风清楚，这里的人，之所以爱喝酒，酒量大，也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夏天好说，到了冬天，一般的年景也有零下30度，不喝点酒暖暖身子，还真是扛不住。
林沐风符合着笑笑：“是不错，看来，你这个地方我得常来啊？”
陶汀山一拍胸膛：“没问题，你就是天天住在这里，我也管的起，好酒好肉伺候，这林场别的没有，就是有酒有肉！”
林沐风一听，顿时感觉：这个陶汀山在林场，说不定就是一言堂，没人敢对着干，趁机问道。
“陶场长，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往山下运木材，整整一大棵，我目测直径有一米多，为什么不锯开了运，岂不是更容易！”
陶汀山笑笑：“那不行，客户要的就是一整棵，锯开了就不值钱了！”
林沐风一听明白了，这棵古树恐怕不是正道生意，是私下交易。
林沐风临来的时候，是恶补了一下关于林业的法律法规的。
林场只能有计划的轮伐木材，但30年以上的古树，是不允许砍伐的，即便是林场，也有砍伐区，保护区。
如此直径的古树，肯定在保护区之内。
在临海市的时候，林沐风就见过，有人从原始森林里，盗伐古樟树，直径一米多的就能卖到三五百万，而且是供不应求。
现在很多有钱人，做家具要求材质极高；没有百年树龄的古树都不要，一旦是几百年的古树，几乎是价格随便开，还有人抢。
森林保护区内，是不允许砍伐任何的树木的，就别说是古树了。
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林业人员勾结不法分子，先把古树的周围，撒上足以致死树木的科技狠活，等古树死了之后，再按照废木料买走，瞬间就是暴利。
在临海市这样的经济发达地区，搞这种生意，起码是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却是明目张胆。
林沐风试探的问道：“陶场长，像这样的古树，应该属于被保护之列吧？”
陶汀山听了一愣，顿然不悦。
“林副县，你刚来，有些事情不懂，慢慢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主管工业，可在林场是我说了算，有些事情，你最好睁一眼闭一眼！”
林沐风算是领教了，徐县说的没错，看在自己在这个陶场长眼里，狗屁不是，之所以请自己喝酒吃肉，还是给面子。
林沐风呵呵一笑：“陶场长，您是正县级，我是副县级，是这个原因吗？”
陶汀山冷冷一笑：“林副县，我说句不好听的，我就是正科级，也是林场的一把手，林场一万多人，没有人敢不听我话的！”
林沐风明白，再说下去，恐怕酒也喝不成了。
“哈哈哈，很好，陶场长，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那就不说了，咱们喝酒！”
陶汀山一看林沐风有示好之意，脸上有了笑容。
“好，就凭林副县这句话，在魔江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一句话，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魔江县我的面子还是有人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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