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夜,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李园内院,李子夜回来后,云影圣主看着眼前一头白发的老狐狸,严肃地批评道。
“此话怎讲?”李子夜疑惑地问道。
“你邀请澹台天女过来谈合作,利用别人的信任背地里使诈,很不讲究!”云影圣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道。
李子夜听过云影圣主的观点,神色一怔,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
这圣主,脑子进水了吧?
“圣子,桃桃,你们说本座说的对不对!”云影圣主看向身旁的几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闻人越秀、桃桃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可不敢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发表意见。
“圣主的逻辑,不对。”
倒是伏天熙很是认真地应了一句,说道,“李兄和那澹台天女,现在根本就不是盟友,如今的情况和他们当初南下对付冥土时不同,那是人族大义,那个时候,背后捅刀子才是不仁不义,两人当时确实也做到了通力合作,联手对敌,但是”
说到这里,伏天熙看向外面的好友,继续道,“此时此刻,正值两朝交战的关键时期,而且,又不牵扯到什么人族大义,两人的关系只会是对手、敌人,他们嘴上说合作,只不过是好听而已,圣主不要忘记,李兄可是曾经差点死在澹台天女手中。”
云影圣主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道,“本座看他们相谈甚欢,澹台天女又屡次同意了小子夜的合作请求。”
李子夜听完两人之言,方才明白过来问题出在哪里,轻声一叹,说道,“果然,长得好,差不少。”
说完,李子夜转动机关椅上前,平静道,“要是澹台天女是一个丑女人,或者是一个男人,大家应该就不会有这种认知假象了。”
这和他当初一再躲避小郡主的追求,几乎一模一样,角色互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纠缠不清,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圣主,我和澹台镜月是死敌,这才是前提和真相,倘若,今天我喊过来的人是书生或者商皇,圣主还有方才的质疑吗?”
李子夜看着房间内的几人,正色道,“我和澹台镜月的联盟,早在病厄被封印后就结束了,难不成,圣主以为,澹台镜月来都城,安了什么好心思吗,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分心,好实现她在前线的突袭,还有,她屡次答应和我合作,从来都不是因为她信任我,而是,她从中得到了她想要的利益,仅此而已。”
房间中,云影圣主、闻人越秀听过前者的解释,皆沉默下来。
她们,理解错了?
她们还以为,两人是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呢。
“想当然,是我们认知中最大的敌人。”
李子夜看出屋中几人心中所想,提醒道,“面对敌人时,任何的笑容、言语,都只是为了影响敌人的判断罢了,当你对敌人产生了相惜的心思,心中的戒备被瓦解,那就离死不远了。”
话至此,李子夜脸色少有的严肃下来,冷声道,“各位可能看我最近笑的比较多,尤其是面对澹台镜月之时,所以,才会有了误解,那我今天就提醒了一下各位,任何时候,都不要被别人的外貌、情绪和自己想当然的事情影响到自身的判断,不然,今后你们对上自己的敌人时,就只有死路一条。”
“是!”
房间中,桃桃、闻人越秀还有李子夜身旁的小四,全都俯身行礼,恭敬地应道。
云影圣主看到气氛有些沉重,打哈哈地说道,“小子夜,不要生气,我们这不是看你和天女郎才女貌,方才有点惋惜,倒是圣子,一个大男人,竟然丝毫不受女色影响,本座怀疑他性别取向有问题!”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尤未毒,最毒妇人心。”
伏天熙平静道,“为何最毒妇人心,是因为我们都知道青竹蛇和黄蜂有毒,心中有所戒备,而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很容易给人手无缚鸡之力、我见犹怜的错觉,失了戒备,便像李兄所说,离死不远了。”
“圣主,你们要反思一下了。”
李子夜看出圣主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这里,竟然属我和圣子两个大男人对于女色,最为冷静,你们身为女子,却忽略了立场,生出了不该有的同情之心,不太应该。”
“世道变了。”
云影圣主一脸懊恼地应道,“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好色,我们女子那点为数不多的优势,岂不是荡然无存。”
房间中,几人轻笑,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门廊下,李子夜看到大家笑了,眸子深处,一抹凝色闪过。
今日的事情,是个不小的隐患。
大家有这样的认知,说明一件事,李家很多人的危机感不足。
就因为他和澹台镜月合作过,便忘记了澹台镜月其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甚至有了郎才女貌这样匪夷所思的认知,若非圣主今日说出,他都没有意识到,大家的认知已经偏差到如此程度。
这不是小事,不能疏忽,李家内部,必须好好整顿一次,给大家提提醒。
房间内,伏天熙起身,迈步上前,传音道,“是你,把李家保护的太好了,让他们失去了危机意识,我也是今天才察觉到,没有来得及提醒。”
“来得及,不过,好险。”
李子夜沉声应道,“看来,我让澹台镜月来李园谈事,澹台镜月对李家友善的态度,影响到了圣主她们,此前是我疏忽了。”
“那位天女很厉害。”
伏天熙提醒道,“李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冷静的,那澹台天女,不能再来了,不仅不能再来,最好让李家其他人,都离她远一点,她影响不到你,却能影响别人。”
“我明白。”李子夜凝声应道。
认知偏差,是非常要命的事情,甚至,有一日,澹台镜月擅自来李园,李家的高手们可能都没有什么防范。
届时,那柄太初剑,就真的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刺入李家人的胸膛。
同一时间,忠武王府,慕白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慕容看着眼前的兄长,正色道,“兄长,李教习说,时机到了,是胜是败,就看这一战。”
“我们与父皇?”慕白询问道。
“不止如此。”
慕容摇头应道,“还有,我们和漠北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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