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秃驴,我们老大叫你赶紧滚,你没听见吗!话也不会说,难不成是个哑巴!”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哄笑声。
年轻和尚嘴角笑意加深。
再一次敲响木鱼。
“笃!”
虞昭心中默念,还差最后一下。
阴邪男子似是也察觉不对,正犹豫要不要暂避锋芒,肉山修士已心生不耐。
“让你滚你不滚,那便给爷留下!”
话音未落,蒲扇大的巴掌裹挟着风声,呼啸袭向年轻和尚。
年轻和尚抬起,当着众人的面,第三次敲击木鱼。
“笃!”
“敲!一群臭鱼烂虾,贫僧忍你们很久了!看贫僧超渡你们!”
眉目清秀的年轻和尚将木鱼往袖中一塞,拿着木鱼槌骂骂咧咧地迎了上去。
灵光闪烁,他手中不过巴掌长的木鱼槌迎风而长,眨眼间便化作胳膊粗细。
随后,木鱼槌后发先至,砸在肉山修士的脑门上。
当——
肉身修士耳边顿时响起空渺的梵音,他眼前一黑,倒头躺下,睡得无比安详。
阴邪男子以及同伴们惊愕地瞪大双眼。
这年轻和尚不仅会骂人还会暴力打人,难道他不是禅音寺你佛修,而是外面的野和尚。
只是他的战斗力未免太惊人,一个照面就将他们的同伴放倒了。
“撤!”
阴邪男子当机立断。
其余人也不管倒在地上的肉身修士,如鸟兽般四散逃去。
虞昭右脚重重一踏。
无形的神魂之力以她为中心快速扩散。
六人逃跑的脚步一乱,如滚地葫芦摔在地上。
年轻和尚诧异地看了虞昭一眼,然后手起槌落,往倒在地上的所有人的脑门都敲了一遍。
七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平和笑容,看起来颇为诡异。
年轻和尚直起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手中的木鱼槌再度恢复正常大小。
“贫僧又犯了口业,让女施主见笑了。”
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向虞昭行了一礼,脸上是羞涩的微笑。
“法师客气了。”
虞昭淡淡一笑。
“女施主可是认识贫僧?”年轻和尚突然问道。
“禅音寺的不言法师,久仰盛名。”
虞昭也没有故作不知,一口道出年轻和尚的身份。
不言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憨笑道:“原来贫僧的名气已经这般大了。”
虞昭笑而不语。
前世,不言的法号确实响彻修真界,不过传得却是恶名。
不言和尚,人送外号臭嘴秃驴。
以极致的嘴臭、恶劣的渡化方式闻名修真界。
凡是被他用木鱼槌敲击的修士,轻则修为跌落,重则灵力全失,一度令无数邪修闻风丧胆。
只是不言粗犷的行事作风也遭到许多人诟病,更有甚者抨击他不配当佛修,更不配当禅音寺的佛修。
不言颇为苦恼。
他出生后便被人扔到青楼,被青楼的花娘抚养长大,常年混迹市井之中,耳濡目染,就算后来进禅音寺当和尚也改不了口癖。
后来,禅音寺的高僧便想了一个方法,让不言修炼闭口禅,不说话,减少口业。
每当他忍不住口吐恶言的时候,需先敲击三下木鱼。
木鱼响三次,怒气不消,方可开口。
不言后来也正是凭借闭口禅,成为一代高僧。
按照时间推算,不言如今应该是刚开始修炼闭口禅,心性未定,容易破戒。
“女施主,这几人满身血腥,贫僧已经成功将他们渡化。他们身上的财物留下也只会为他们招惹祸患,依贫僧看,不如我们将其取走,也是一桩功德。”
虞昭一怔,嘴角的弧度上扬。
这不言和尚还真是一个妙人。
“大师说得极是,虞昭受教。”
两人一拍即合,以公正平和的方式,瓜分掉七人的储物袋。
“虞施主……”
“不言法师,你可以唤我的本名。”
“虞昭。”不言从善如流,“想必你也是为修真界大比而来,前方便是炎燚城,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正有此意。”
目的地近在眼前,虞昭也歇了黑吃黑的心思,准备和不言动身炎燚城。
岂料不言突然转过身,双目微阖,口中念念有词。
虞昭正不明所以,就见被她用幻术掩盖的尸体快速干瘪,下一刻,化作无数齑粉随风散去。
她微微一怔。
原来她布置的幻术早就被不言看穿了。
“走吧。”不言低声说道。
两人纵身一跃,化作两道流光向炎燚城而去。
……
千里之外的北域。
天剑门。
鹅毛大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连绵的山峰被厚重的积雪覆盖,远远望上去,倒像是一座座相连的雪山。
这时。
一道锐意逼人的剑芒冲天而起。
滔天的剑气将雪花倒卷而上。
天剑门的重阳掌门、九华剑尊等人纷纷从空中现出身形,满目惊叹。
“九华,寒舟突破的速度当真了不得,说,你是不是藏了什么授徒的秘诀,故意瞒着我们。”
打趣九华剑尊的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妪,她的年纪看起来是众人中最大的,然而实际年龄却是比九华剑尊还要小一些,两人又是多年的朋友,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九华剑尊摊开手一脸无奈,“这可不关我的事,这小子外出一趟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就刻苦修炼,只差头悬梁锥刺骨了。”
“哈哈哈,寒舟好样的,他能赶在修真界大比前突破,我们天剑门摘得魁首有望了!”
重阳掌门最为高兴。
他不关心季寒舟为何努力,只看重最后的结果。
“掌门,恕弟子直言,今年修真界大比,天剑门夺魁的希望不大,倒是可以与青木门争一争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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