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只你信……”
忍不住笑。
“珠珠儿真好看。”他由衷道。
怎么打扮,都有她的美。饶是再简朴,也似坠落在田野间的天仙,下凡渡劫来了。
景寒之这个人,一向是护短。他的东西、他的人,越看越中意、越看越欢喜。
他瞧着颜楚筠,便觉全天下的女子加起来,都不及她万一。
她浓妆有风情;素净一张脸的时候,又天真娇憨。
都好看。
恨不能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呵护着。
颜楚筠和他出门,两辆车,除了他们俩乘坐的,另有白霜和两名副官跟着。
路上遇到了一点事。
一伙地痞,正在抢劫金铺。这家金铺是青帮的,与青帮打手们厮斗,抄了家伙,血肉横飞。
景寒之对司机说:“改道。”
车子却被身后来的汽车挡住,没办法调头;跟在他们身后的汽车,副官下去,与之交涉。
白霜也下了车。
片刻后,景寒之和颜楚筠瞧见了周君望从汽车里出来。
周君望走向景寒之的汽车,景寒之摇下了车窗。
“这么晚,忙什么去?”周君望问,丝毫不在意不远处的青帮打手与地痞打架,声音闲淡。
景寒之:“出去玩。”
“真是大忙人,想找你总寻不到。我那歌舞厅有了新的洋酒,够烈,给你留了一瓶。”周君望道。
景寒之:“就一瓶?”
“洋人喝酒,都是小酌、慢品,一瓶还不够?我送你一打,拿去牛饮?粗俗。”周君望笑道。
景寒之:“你这么孝敬我的份儿,送我别馆。”
“怎么我就得这么贱,上赶着往你别馆送酒?我留在歌舞厅了,你赏脸去坐坐就送,否则没有了。”周君望说。
又道,“跟你说,上好的威士忌,味道不一般。你不尝尝等着后悔。”
景寒之:“瞧你这点出息,老子没喝过洋酒?”
两人斗嘴了几句。
周君望的人,在他和景寒之说话工夫,已经上前按住了那批抢掠的地痞,不远处的混乱逐渐平息。
颜楚筠坐在车厢里,不说话,然而路灯一缕的芒照进来,周君望能看到她。
周君望似慢半拍才发现她,笑着打招呼:“大小姐,你也在?”
颜楚筠心中起了警惕,略微颔首:“君爷。”
“你们兄妹俩做什么去?”周君望问。
特意咬重“兄妹俩”。
景寒之恍若不闻:“去海堤。”
“露天赌场?”周君望笑,“带上我,赌骰子我比较擅长。”
又道,“我这边有点保皇党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颜楚筠看向景寒之。
景寒之很不想出去玩的时候谈论事情,蹙眉不悦:“带上你干嘛?你是老子的哈巴狗吗,出去玩还得捎上你?”
“我没说去露天赌场跟你聊保皇党。”周君望道。
他只是说,他有这个筹码。
颜楚筠轻轻在暗处戳了下景寒之。
和景寒之的事不关己相比, 她对“七贝勒”更忌惮。
景寒之经历过很多事,对大部分的人都不畏惧。他知道人与事可以分开。有些事很难做,可人很好对付。
但颜楚筠没见识过太多的大场面。
见识少,人就会胆怯。外界不可怕,是自己没有太多的力量。
景寒之接受到了她的暗示,还是不太乐意:“你不忙?敢抢你们青帮的金铺,这来头可不小。”
周君望:“着急什么?先把人抓了,慢慢审。你和大小姐可是难得遇到。”
景寒之:“我真没想到,青帮大公子也是狗皮膏药。”
周君望不以为意:“你别看不起狗皮膏药。黏上了你,你也得脱一层皮。”
景寒之摆摆手:“跟上吧。”
重新发动汽车,往海堤去。
周君望的汽车跟在他们身后,穿插在景寒之与心腹副官的汽车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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