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开个天窗,设一个岗哨,可以填补此处的不足。”盛远山看了一圈后,如此说。
颜楚筠点头,吩咐白霜去办。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盛远山:“防范只是设一层保障,总归不能全部依仗它,也没办法十全十美。做一点改动就行,你不要害怕。回去好好睡一觉。”
颜楚筠道好。
她问盛远山:“舅舅要不要吃了早饭再回去?”
盛远山看着她,深黑眸光里噙了一点笑意:“你快要累晕了,还要招待我吃饭,恐怕要在心里骂我。”
颜楚筠:“没有的……”
“我说笑。”他道,“下次来吃,你我不用如此客气。”
颜楚筠不废话,回去了。
她太累,回到松香院只匆忙换了衣裳,倒头就睡,早膳也顾不上吃。
盛远山坐到汽车里,突然问自己的副官:“我方才睡着了?”
副官:“是。”
盛远山看着窗外,略有所思。
很奇怪,怎么就睡着了?一般情况下,他是很难放松警惕入睡的。
颜楚筠身上,总略有略无一点淡淡乌药香,清苦、悠长,似寒冬过后开春的第一缕风,一点点苦寒与温暖掺杂,带着希望。
盛远山微微闭了闭眼。
心中有团火,在燃烧着。
他很少渴望什么。
他从小自持、稳重,办事不疾不徐,知道“欲速不达”。而这次,心火撩人,他有点急躁了。
他要等到何时去?
日子再晃荡,他都要老了,他今年满三十一了。
——也许,他应该帮盛柔贞,让她成为督军府的少夫人。
颜楚筠睡了一觉。
下午,匠人给她的卧房换了新的玻璃窗。
白霜睡足后,去重新布防,又给威武大将军奖励了三斤牛肉。
日子安静下来。
白霜改变了守卫布防后,盛远山来看了一次,觉得可以了,差不多的漏洞都能防得住,前后皆有暗哨。
“……保皇党内,有个重要人物叫七贝勒。他很神秘,手里还有个‘双鹰门’,挺难对付的人物。
听说,他最近南下了。只是他行踪不定,没人见过他。”盛远山把他查到的,告诉了颜楚筠。
颜楚筠:“那个奸细,若不是舅舅有本事,他绝不会透露半个字。从这点看,那什么贝勒爷,是有点能耐。可为什么盯上我?”
盛远山沉默:“我也想不透。”
“……从北方来的,章艺苗的父兄,会是他们吗?”颜楚筠又问。
盛远山:“我也叫人看着。目前看来,没什么破绽。”
又笑了笑,“你说到北方来人。有点好笑的是,章家这些人回来,可能牵扯到自家。”
“自家?督军府?”
“章艺苗的二哥章逸,他是柔贞的朋友。这次章艺苗的父亲能调任,柔贞帮了忙。”盛远山道。
颜楚筠:“……”
盛远山看向她:“你明白吗珠珠儿,柔贞有做大事的野心。她要把章艺苗嫁入西府,不管是西府还是姜公馆,都要在她掌控之下。”
颜楚筠沉默。
盛远山又说,“野心不小,能力一般。”
颜楚筠便想起前世的自己。
她也是棋子,用来对付颜絮芳。
盛柔贞待“棋子”,就像白霜训狗:一旦威武大将军立功了,白霜就要买牛肉奖励它。
在威武大将军眼里,白霜简直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正如前世的颜楚筠看盛柔贞。
“珠珠儿,我姐姐想让柔贞嫁给阿之,多年辛苦栽培;柔贞自己也想做好督军府未来女主人,她非常用心。”盛远山道。
颜楚筠看向他:“舅舅是觉得,搅局的人是我?”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盛远山肯定说。
颜楚筠又沉默。
盛远山道:“我想出国,去外面看看。”
颜楚筠抬眸看向他。
“我只有一个亲姐姐,没有庞大的家族、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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