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可方便打扰?”
经过刚才一番精彩的言论,简清婉就决定和对方好好聊聊,所以路上找了个时机主动上前打招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简清婉这般客气礼貌。
中年男子也不是什么真的孤傲之人,只是不想与那些半吊子为伍,其实那些人里头,也的确是有一些有点本事的,但是也不缺夸夸其他的,就像她师父说的,什么人都有,良莠不齐。
“小子想说什么?”
“呵呵,大叔,晚辈刚学医不久,刚才听得大叔对消渴症的见解,颇为心腹,所以想跟大叔请教请教。”
“请教?他们应该很乐意跟你说道。”中年男子随口道了句,看了一眼前面又结队在那说话的几个人。
简清婉尴尬一笑,“大家都比晚辈厉害,晚辈这不是正好对消渴症感兴趣,所以想跟大叔请教,还请大叔不吝赐教。”
“行了,看你小子倒是有几分上进心,你问吧,也别说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我看你祖父是个老郎中,应该也是见多识广吧。”
“他老人家的确是见多识广,但是他也说了,山人行必有我师,多听听,多看看,取百家之长,如此就能为更多病人治病,这多学总归是没错的,尤其是咱们当郎中的,学得越多越精,能救的人也就越多,咱们这是生死攸关的行当,不怕学得深学得多,学无止境。”
简清婉实话实说,这也是她师父教导她的,她也深以为然。
中年男子不由认真打量了简清婉一眼,像是很满意这番话,点了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你这个小子若是能一直这样想,将来一定会有所建树,行吧,你想问什么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便与你说几句也没事。”
还是个豪爽的性子,简清婉越发相信她师父的眼光了,这大叔医术一定不错的。
“多谢大叔,是这样,这消渴症,我之前也听闻过,但是一直未曾遇到,毕竟行医时间不长,经验少,遇到的病人也不多,听闻这种病是富贵病,与饮食有关,刚才听大叔说,病从口入,那就要从口消,据晚辈所知,这消渴症的确是没有能根治的药,只能慢慢通过控制进食油腻荤腥和甜食来控制病情恶化,大叔说的食疗可以根治,可能仔细说说?”
简清婉是真的很感兴趣,她相信食疗有时候真的管用,只是师父说,食疗之法见效比较慢,而且病人难以坚持是关键,所以,食疗之法没能广泛运用。
“你对食疗感兴趣?不觉得没用?”
“怎么会没用呢?食疗之法,古来有之,但是目前为止,食疗之法多用在养身调理上,用来治病的并不多,一是食疗之法变化无穷,一年四季所产之物不同,方子就要根据时节变化而变化,另外,信食疗的病人不多,再有就是食疗之法见效慢,所以很容易让人误会没用。”
没想到简清婉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而且能听出来她的确对食疗之法是有一些了解的,而且是真的感兴趣。
这下大叔也打起了几分精神,碰到真正对医术热闹,渴望学习的后生晚辈来说,其实真正有本事的人是很喜欢的,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干一行,首先得对这一行热爱,所以才能做好。
“看来,你对这食疗之法的确是知道一些的,也听闻过一些,没错,这是食疗之法的弊端,但是瑕不掩瑜啊,这食疗之法的好处多过弊端,就拿这消渴症来说,这病本来就是一种慢性病,也没有根治的药,那就得慢慢来,食疗之法也有很多讲究,的确,很对对身体有用的食材,因其口感不佳,很多人不喜欢吃,尤其是那些有口腹之欲的人,吃惯了好东西的人,一顿两顿或许还好,久了都难得坚持,即便知道对自己身体好,那这时候,咱们当郎中的,就得想办法让这东西变的好入口,变得让病人没有厌食的想法,这也是咱们当郎中该想的事,不是什么时候都以一句良药苦口就带过去的,就拿小孩子来说,年幼哪里懂得这些道理,药多事苦的,可他们就是不愿意吃,那难道这病就看着不治了?或者用老法子,灌药?其实,咱们仔细想想,是不是有办法在不改变药效的情况下去改变药的口感?”
简清婉听着听着渐渐入迷了,是啊,师父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之前她受伤天天要喝药,也是入口就开始厌烦了,尤其是久病之人,闻到药味就想吐,对喝药会有抵触心理,这心情对病情的影响是很大的,毕竟很多人的意志并没有那么强,这时候,就需要借助外力。
“刚才说的是消渴症这一种病,恰好可以慢慢疗,只要这食疗方子搭配得当又不那么难入口,病人自然是愿意配合,毕竟关乎自己的性命,其实,在我看来,治病不若预防,很多病,是可预见的,可预见的病多事可预防的,四季不同,可以食补不同的食物,起到一个预防的作用,身体结实了,就像铜墙铁壁,有时候想的病都难,这人的身体底子不好,自然也就容易的病……”
总之,人家十分推崇食疗之法,不光能治病,还能预防,更有调理身体的作用。
简清婉一幅受教的样子听得认真,的确,很多人都忽略了平时的一日三餐,若是一日三餐搭配得当,的确对身体大有益处,她受了大伤,若非师父他们悉心照料,一日三餐都给她安排好,她哪能这么快养好,还能顺利生下孩子,当时受伤的时候都说,她当时的情况生孩子是十分难的。
这就是潜移默化,无形之中的改变。
“晚辈受教,大叔,可能给说说一些简单是食疗方子。”
这算是明目张胆的偷师了,本以为对方会敷衍过去,毕竟这一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做的。
却是没想到,对方十分大方点头,“你若是正感兴趣,告诉你一些也无妨啊,就从这四季汤说起…”
简清婉记性好,只要对方说的,她基本都能记住,所以一路听得十分认真。
没想到对方一下说了许多,可不止几个方子而已。
羌无涯暗暗听着,笑着颔首捏了捏胡子,这丫头是个认真的,这男子也是个不错的,若是为医着多几个这样的,何愁这医术不百花齐放啊,那可就是病人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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