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禹笑道:“很苦,但是我乐在其中。”
元君瑶继续在抽屉里翻着。
可能是因为对沈少禹的喜欢和在乎,所以她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而透过这些东西,能看到小时候的沈少禹,所以她很好奇。
抽屉里整整齐齐的叠着很多纸张,画画的和练字的全部分开来了。
基本每张下面都会有两个评语。
一个是夸赞居多,一个是一个阅字。
她好奇的问道:“这个一直夸你的,是你父亲吗?”
沈少禹摇头,“是我师父,我父亲从未夸过我。”
回到熟悉的地方,很多记忆都渐渐回笼,尤其是关于沈文裕的。
他母亲经常和他说。
不要记恨他的父亲,他身不由己,他做的已经够好了。
但是,沈少禹真的无法做到不恨。
“咦,这里有个平安符。”
在抽屉的一角,元君瑶找到了一张平安符。
平安符边缘已经磨损,并且微微褪色。
沈少禹的视线落在了元君瑶的手心,一段久远的记忆渐渐浮现。
四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貌似差点熬不过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温柔心疼的神色。
母亲衣不解带的守了他七天,而他七天高烧不退。
小小的床榻上,沈少禹眼睛半眯着,因为生病脸色煞白,冷的瑟瑟发抖。
冷绾歌将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是惶恐不安的。
床边很多人。
杨氏,沈文裕,大夫都在。
沈少禹迷迷糊糊的间看到父亲的脸,虚弱无比的情况下,还是下意识说道:“对不起父亲,我今天写不到一百个字。”
沈文裕脸上的神色他那时他看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愧疚和心疼,他难得听到了父亲温柔的说话声。
“今天不写字了,只要你能好起来,以后都可以不写字了。”
沈少禹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呢喃道:“要写字,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他昏昏沉沉的烧了很多天,只要睁开眼睛,母亲就在,祖母偶尔也在。
父亲常常不在,那时候他还不是丞相,但是依旧很忙。
直到有一天,母亲将一枚护身符戴在他的脖子上。
“少禹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是你父亲在佛前跪了一天才求来的附身符。”
大夫说,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就是不退烧,所以他们信了迷香,只能求神拜佛。
第二天,沈少禹真的就是退烧了,慢慢的也精神了。
他那时十分期待的想要见到父亲,以为父亲会像对待弟弟那么温柔一样对待他。
但是当他见到父亲时,却是彻底失望了,因为父亲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他一直都觉得,父亲是不爱他的。
但是直到后来他回京城后见到沈少哲,他忽然就改观了。
正是因为从小父亲的严格,所以他才会形成好的习惯,一直严苛的要求自己,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
元君瑶翻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便又去打开了他的衣柜。
“你这里的东西都收纳归整的很好啊,如果你要在这里长住的话,这些东西都是要清理的,当然我觉得就这么留着更好。”
沈少禹走到了书桌前,书桌是小一号的,成年人是用不了的。
这也是父亲给他定做的,为了能让他更好的学习。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小孩子的,全部整整齐齐的。
元君瑶不由得感叹道;“给你收拾屋子的人一定很爱你。”
沈少禹抿着薄唇,视线不由得将整个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扫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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