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雅娴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心虚。
顾曼妮也垂着眸。
顾铭德立即就发现事情有古怪，“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好半晌。
钟雅娴轻轻抬起眸，艰难的将打算给顾燕笙登记的事情讲了一遍，叹口气总结道：“其实这件事，怪我………”
“糊涂！”顾铭德听完怒不可遏：“先不说九爷五年前就说过，顾家不允许插手她的事！再说了，阿笙就算再不堪，你怎么能让她嫁给那种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钟雅娴也怒了：“那孩子竟然敢去那种地方工作！我除了让她早点成家，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她成家后我又不会亏待了她，咱们顾家还养不起两个闲人吗？”
顾铭德怒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侯！事情已经铸成，应该想想办法！”
钟雅娴面色如土：“……现在去求九爷，肯定是行不通的。”
帝都九爷出了名的桀骜冰冷，不近人情。
他既然下令。
那就代表无可转机。
旁边的顾曼妮忽然开口道：“要不，我们去找阿笙妹妹试试吧……”
顾铭德和钟雅娴同时看向她。
钟雅娴道：“曼妮，九爷那样对阿笙，怎么可能会……”
“妈。”顾曼妮打断她的话：“我的意思是，九爷不过是因为我们插手了阿笙的事，所以才迁怒我们，要是让阿笙亲自去跟九爷说，是她自己求着我们顾家给她安排婚事！整件事与我们顾家无关！九爷心底的怒气是不是就消了？”
……
钟雅娴眼睛一亮。
顾铭德微微抿唇。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艰难的说道：“希望阿笙，还能记得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的恩情。”
……
前一天晚上，从西郊到医院，顾燕笙走了整整三四多小时。
带着手机，再向路人问路，磕磕盼盼的回到了医院。
程辞在医院门口一接到她的时侯，女孩头发凌乱无比，脸色苍白，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他便将人扶着便往病房走去。
她在病房内休息了一天。
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一睁眼，便看到了病床边的程辞。
程辞正目光呆愣的在打量着她。
顾燕笙撑着手臂起了床，程辞回神，站起身说道：“我去将在保温炉的饭菜端来。”
没多久，他回来，将饭菜端到小姑娘手上，顾燕笙接过饭菜，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被我昨晚吓到了？”
“……没有。”程辞愣了一下：“怎么会呢？”
“真的么？”顾燕笙不确定的问。
“真的。”程辞点头。
她在他眼里，永远都是那个笑容腼腆而又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小姑娘。
即便……
即便她有所改变。
只要她能保护好自己，他愿意欣然看待她的所有改变。
只是想起顾家……
程辞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顾家最近发生的事。
顾燕笙吃完饭，洗了个澡，去了养父的病房。
养父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迷。
她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便重新回到了夜未央。
一是陆瑾寒回来了，若是她不去，陆瑾寒说不定会找上门。
二是，她也的确需要钱。
当晚。
她给其中一个包间送酒水回来，撞到了顾家的人。
这一次来的人，是顾铭德。
他一身西装革履，和五年前没有太大不同。
岁月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反倒是她的养父，却老了。
顾燕笙轻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阖动了一下：“顾先生。”
顾家人，唯有顾铭德未曾算计过她。
但是——
他也未曾出手帮助过她。
有时候顾燕笙也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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