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想给儿子报仇,还是要把德信握在自己手中?”
许安融动了动嘴角,最终微微扬起头颅,不做任何表情:“这两者不冲突。南川活着的话,德信就是他的,将来就是他儿子赵星淮的,南川没了,就只能我来替他的儿子扫除障碍。”
“逻辑上倒是说得过去,只是人性经不起推敲,”程越生说,“你想怎么赌?”
许安融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如果你没能成功阻止凛兴收购德信海运,以及,你承诺的那个‘方案’失败了,届时请你交出手中一半股份。”
程越生听得笑起来:“你也知道现在资本市场的对赌协议,其中细则大多不合法规,更别提我们这种个人层面的对赌,你怎么敢保证我到时候不会钻法律的漏洞?”
许安融不吱声,心说这人怎么会提前给她打预防针,直觉不对劲。
程越生道:“想玩?你我二人私底下有什么好玩的,又没有观众,要玩就玩大的。我去和投行谈判引入资金,对我自己提出的方案负责,要是失败,我拿我手上所有德信的股权和投行置换。若是成功,则保持现状。”
许安融不敢置信。
程越生所坚持的那个“方案”也涉及收购,收购则需要大笔资金,如果动用德信的钱,这样大规模的支出,会影响公司的现金流周转。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投行投钱,可投资方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现在搞资本的,既想赚钱又想规避风险,就像现在的许安融一样。
事成,大家一起赚钱;失败,那对不起,我要拿回本钱。
程越生早就料到,“你不就是既害怕失败,连累你承担风险,又怕我成功,威胁到你和赵家的控制权么?”
许安融被说中,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而且程越生所作所为本就冒险。
许安融坦荡说:“越生,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处境……”
“不必多说,”程越生起身,“就这样,如果事成,你得偿所愿,相反我一人承担风险,行了没?”
“行……”许安融觉得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这一切……似乎太容易。
程越生太爽快了。
他难道对德信就没有任何痴想?
程越生离开前,许安融叫住他,“你为什么愿意堵上这么多,来帮我对付赵缙?”
她想到一个人。
却始终不肯相信。
万一失败,赵缙进德信,程越生手上又没了股权,几乎没有再留在德信的可能。
那他拿什么当棋子跟沈家斗?
况且,凭借他在资本界名声,再多的辉煌也难抵一次失败背上的骂名。
说穿了,程越生本人,跟赵缙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程越生漫不经心,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回了她一句:“你可以当我在做慈善。”
他去推门,忽然又回头,“对了,我想起来,要是事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别再打顾迎清股份的主意。”程越生拿手机指指许安融,不顾她铁青的脸色,说,“彻底断绝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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