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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阿琅问话问道一半,忽然想起,她为何觉得这竹箭上的毒药似曾相识了。

她有些面容古怪地看向萧珩。

去年冬日,萧珩在面馆遇袭,就有人想要对他用这毒药。

最后,那领头之人受伤逃跑,此后一次没有消息传来。

这些人,是一伙的吗?

古怪归古怪,她没有错过问起凌琅阁时,赵主簿的神色,

“杀你的人,你认识吗?”

赵主簿摇摇头。

“是么?那你怎么能够完美的避开要害?”阿琅问道。

赵主簿伤的地方虽然看着凶险,却不是真正的要命之处,或者说离要命之处有那么点点的距离。

不是说那刺杀他的人功力不好,而是赵主簿自己闪躲的好。

若是不认识,怎么可能闪躲得开呢?

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知道对方怎么发力,方向会不会有所偏差。

赵主簿的神色十分复杂,他犹豫片刻,道,

“我只是下意识地往一边躲。”

阿琅摇头感叹,“可惜了,一个善人,若是人品不堪,仍是入了下流。”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赵主簿面露薄怒。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中听了?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你是在太子病弱后,才到东宫的吧?你就是你的主子派到东宫去的,你主子做的事,难道是什么高尚的吗?”

阿琅嗤笑一声,“你看着也不像狗,他都要杀你了,你怎么还这样忠心不二呢?”

“你懂什么?”赵主簿眼中恨意灼人。

阿琅摸了摸下巴,“不动?你信不信,若是王爷的人都走了,不用明日,半夜三更,你们一家就可以共赴黄泉了。”

赵主簿面色大变,他犹如困兽,低吼着,“不行。”

萧珩靠在椅背上,很自然的接过阿琅的话,

“你既知道你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还要继续为他效劳?”

这就是萧珩之前说过的,再优秀的细作,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

有了弱点,就有了可乘之机。

果然,赵主簿看着窗外,眼神有些怅然,

“其实我能告诉王爷的很有限,我在凌琅阁并不受重视,不然也不可能在东宫从八品的位置上一坐这么多年。”

阿琅笑笑,端起萧珩面前的茶盏,等喝过水方道,

“也就是说,凌琅阁除了你,还有在朝廷高位的?”

赵主簿没有说话。

这就有些可意味的了。

怪不得赵主播会说他的主子是世间万中无一的人物。

想得可真够远的哈。

“以前,我闲来无事,打听帝都豪门官宦,人人都说雅和郡主如何如何,没想到,传言一点也不对。”

阿琅搔了搔鼻梁,“是么?不用说我,说你的主子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此后,无论怎么问,赵主簿都会转移话题。

他会招供这些年在东宫泄露了多少消息出去。

也会告诉阿琅他们关于凌琅阁的事情。

只绝口不提凌琅阁阁主,以及他的主子之事。

拼拼凑凑,阿琅知道,赵主簿的主子,既是凌琅阁阁主。

凌琅阁以打探消息出名,没想到,竟是这样打探出来的。

不仅东宫,朝廷里,民间百姓,酒楼客栈,甚至是花楼,也都有凌琅阁的人。

就这样,他们当然能够打听到想要知道的消息呀。

从赵主簿那里出来后,虽说没问出他的主子究竟是谁,可对于凌琅阁,对于赵主簿的主子,了解的是越来越多了。

这未尝不是一种收获。

故而,出去后,阿琅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脚步也无比轻快。

萧珩听到她嘴里哼不知名的小曲儿,笑道,“今日这样高兴?”

阿琅笑眯眯地点点头,想到什么,道,

“上次你在面馆遇袭,后来不了了之,今日我知道了,就是和赵主簿一伙的人。”

萧珩从当初在船上乔装打扮成那样,依然被阿琅给认出,知道真相后,他从来没怀疑过阿琅的五感。

闻言,道,“那条线一直都没停下追查,现在加上这个线索,也许就快水落石出了呢。”

“真是托了琅琅的福。”

突如其来的恭维,让阿琅有些不好意思,她惆怅道,“我倒是想把我的福气都借你一些。”

比如,她有那样好的两双父母,而萧珩……

不过,没关系,往后,她的父母,就是萧珩的父母,这样也算是把自己的福气分与他了。

听到阿琅说的,萧珩有些忍俊不禁,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笑出声来。

朝阿琅拱拱手,一本正经的,“多谢顾小娘子,如此慷慨,将父母分予在下……”

阿琅停下脚步,气道,“你不要笑啊,你再这样我不和你讲了。”

萧珩忍住笑,温柔地看着她,“好,我不笑。”

往后,必然会更加珍惜地对待她。

他伸出手,道,“来。”

阿琅迟疑了片刻,她明明就在他的身边呀。

萧珩暗示道,“我好想有些冷,帮我暖暖手……”

阿琅迟疑,现在已经是初夏了,他的手冷吗?

萧珩的手一直伸着,坚持道,“我想牵着你。”

阿琅犹豫片刻,还是将手递过去。

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一点湿润,倒是她的手,因为常年在外,手心上有着薄茧,被他握着,觉得特别的热。

萧珩握着她的手,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在无人见着之处,两个人的脚印并排往前走着。

萧珩低低唤道,“琅琅。”

“你这样叫,好像我是你的小辈。”阿琅说,“只有父亲外祖母外祖父他们才会这样叫我。”

萧珩,“我这样叫,觉得你是我亲近的人。”

阿琅没坚持,说,“哦,那随你吧。”

片刻后,她试探着道,“珩珩……”

萧珩闷笑道,“你可以叫我珩哥……”

阿琅,“……”那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想和七皇子他们叫的一样。

两人牵着手,穿过长长的街道,来到了清河郡王府前。

阿琅觉得,这段路竟然是这样的短,以至于看到王府门前的石狮子,都没发现这么快就到了王府。

两人站在石狮子前,面面相觑。

“府里如今正在修整,你若不嫌弃,进去吃盏清茶?”

萧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邀请道。

阿琅很想进去,自从上次人熊的事情过后,她好像就没去过王府了呢。

她有些想念府中的那些侍从,还有厨子了。

正当她踌蹴的时候,前头有一辆华盖马车驶了过来,停在石狮子边上。

马车上率先跳下个侍女,见着萧珩,好像吓了一大跳,慌乱的给他行了个礼。

“王爷。”

随后,低眉顺眼的将车帘掀开,道,“王妃,到府中了,小公子给奴婢吧。”

说完,伸手就要去接过里头老郡王妃手中抱着的小公子。

阿琅知道,这个小公子,就是上次在同泰寺见过的那个小孩,所谓的萧珩的弟弟了。

老郡王妃许是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萧珩和阿琅。

将手中熟睡的孩子交给侍女,款款地走向萧珩和阿琅两个。

“你们站在这里作何?要进去就进去,不然就哪里来,回哪里去。”

“王府大门口,这样黏黏糊糊,成何体统……”

老郡王妃一如既往的让阿琅感觉到厌恶。

一种说不出的,从心底里发出的厌恶。

许是很久没见着萧珩了,她在萧珩的面上扫了一眼,道,

“听说你在宫里,见着你的父亲了,既如此,我有几句话和你们说。”

“我曾记得,陛下一直想让你陈家,说是成了假,就是大人,不能和孩子一样了。”

“如今,你眼看就要成家了,不光为人子,也要为人夫了。”

“很快,你还要为人父。”

“你应该和大人一样了。”

老郡王妃不管萧珩和阿琅的表情是怎么样的,顾着自己说了一通。

“从前,你父亲,还有我,都很是疼爱你们兄弟俩。”

“当年的事情,也是无奈,才会那样。”

“你心中满是嫉恨,到了如今,你的父亲已经为此内疚的去道观清修,为你赎罪。”

“阿珩,你父亲对你无数疼爱,就抵不过一份疏忽,一份过错吗?”

在老郡王妃看来,当年但凡要有一点办法,怎么会让两个孩子留下呢?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都已经这样的年纪了,为何萧珩还是不能原谅他们呢?

要是天下之女都和他一样,谁还敢做父母?

她就不相信,萧珩将来做了丈夫,当了父亲,会半分半丝的疏忽都没有。

雅和郡主的失踪,难道不是萧珩过于疏忽才会造成的么?

萧珩看着一脸正气的老郡王妃,抿了抿唇。

阿琅觉着,那日老郡王妃到明府的时候,她说的话,还不够一针见血。

这才让这个妇人到了今日,还会在王府门前,对着萧珩指手画脚。

她拉了拉萧珩,挡在萧珩和老郡王妃中间,微微抬了抬下巴,直视着老郡王妃,

“你口口声声说当年你们夫妇是不得已才丢下两个孩子。”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不得已?端看你愿不愿意去罢了。”

“两个孩子,能给你们带来多少麻烦?更何况他们是那样乖巧的孩子。”

“你们,不是过错,也不是疏忽,只是做出了抉择,在你,和在他的孩子之间,老郡王选了你。”

“放弃了他的孩子。”

当年前清河郡王世子和萧珩,才多大的年前,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的父母,把他们丢弃了。

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他们不仅仅是把两个儿子置于死地,更是把他们的父子母女之情,给斩断了。

老郡王妃仰着头,“那又如何,他们的命都是我们给的,就算那个时候做了选择,又怎么样呢?”

“后来,还不是我带着他在娘家住下来,我丢弃了他吗?”

老郡王妃理直气壮的。

阿琅直视着老郡王妃,慢条斯理的,

“你身边的这个侍女,给你赶车的马夫,这些人,想必都是你从人牙子手里花钱买来的吧?

”就算他们是家生子,那他们的父母祖辈更是买来的。“

“我记得,买人的契约书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立契之时,血脉亲情,一概断绝。

也就是说,往后,这人和生养他们的父母没有了关系。”

阿琅笑了笑,“卖儿卖女,是做父母的,选择了要钱还是要那份亲情。”

“老王妃买人时,想过这份亲人血脉相连么?”

若是老郡王萧溢在场,阿琅简直想要问一句,“老王妃,你难道不知道,在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将两个小孩儿丢下,难道不知道他们也许会死么?”

这简直比卖儿卖女还要残酷一些。

老郡王妃满脸怒容,指着阿琅,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那是一样的吗?若是没有我和他的父亲,他怎么出生?哪里会有他?”

“生养之恩,难道就能够一笔抹杀吗?”

阿琅笑了,她是真的想要大笑。

“他求着你们生他了?”

“恕我直言,老王妃,说得难听些,珩哥,还有前头的世子,他们不过是你和老郡王快活后,多出来的东西。”

“说不定,当初你和老郡王浓情蜜意的时候,嫌弃过他们,为何要多出一双孽子,耽误你们俩过快活的日子。”

“若是能够选择,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要你们这样一对父母。

原本,阿琅对老郡王萧溢的印象不会那么差的,可现在,看到老郡王妃如此的样子。

顿时,连萧溢也埋怨上了。

怪不得,皇帝都不让这对父母在大婚当日出现。

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阿琅根本就不管老郡王妃脸色多么的难看,继续戳她的心窝。

“要是出生前,他们能够选择,想来,他们一定是不愿意被你们生下来,甚至,也许他们根本不想生而为人。”

阿琅从皇后那里知道,老郡王妃在萧溢去道观后,就被送到远远的地方。

根本不让她在萧珩面前出现。

“好,好,萧珩,这就是你选的好妻子,这样数落君姑,你是死人吗?”

“往后,她还不爬到你头顶去啊。”

萧珩揽着阿琅,唇角微微勾起,并没有因为老郡王妃的话而生气,反而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琅琅很好,她要愿意爬到我头上,我就驮着她。”

“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母亲大人,从前,你不是时常说,夫妻之间情深才行吗?”

“你不是时常告诉我,说父亲当年丢下我和兄长,不过就是夫妻情深,情不自禁而已。”

他微微一笑,“孩儿这是充分的继承了父亲和母亲的美德呀。”

说完,他温柔地看了眼阿琅,“走吧,大厨房的胡厨子早就想让你过来,帮他试菜了。”

“正好,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江南菜,我也学会了呢。”

他覆在阿琅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阿琅从善如流地跟着萧珩进了王府的大门。

徒留下老郡王妃手指颤抖地指着两个人。

过了大门,萧珩握着阿琅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人能委屈我。”

“嗯。”萧珩这一声中,透着隐隐的不确定。

看来,他应该要把老王妃和那个小子送回老宅才行。

从皇帝的赐婚旨意下来后,不少的人上门道贺。

有些上了明家的门,也有些人将礼送到靖安侯府的门房处。

许多原本知道名字,却没见过更没来往的人,都出现了。

阿琅有些头疼,看着那些成堆的礼品。

她确实是不嫌钱多,从前还从顾老太太那里拿一点是一点。

但她也知道,这些礼可不好收。

那些礼单长长的,看的人眼花缭乱。

有些竟然有满满两页东西,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

听外祖母说,那还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这样的礼单,多得她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一个两个,都挺着急的么。

也是,萧珩这里铜墙铁壁了多少年,现在,好不容易有她这一道缝了。

等了这么多年,这些人不着急才怪了。

正好,今天到王府来,她也可以和萧珩商量下,那些礼单到底要该怎么处置。

而且,这些礼单,按照外祖母说的,里头的学问可不少,她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呢。

说不定,就能从里头挖点东西出来呢?

这些礼,一家不收,过于不近人情,若是收了一家,不收其他家,那也不好收场。

阿琅沉吟了一会,对萧珩说道,

“你我现在的身份和位置,皇权之下,我们不用刻意结交谁,也不用讨好任何人。”

“更不用忌讳和回避谁。”

“这些礼,不若就送到京中那些收养孤儿,还有老人,流民的地方吧。”

从前,韩明珠那样得人心,正是因为她愿意去施粥,还有韩家办的那个什么堂。

因为韩家覆灭,那些济民堂之类的,已经被官府接手,和官府办的合并到一处。

甚至,阿琅想起,若是能够兴办女子学堂,也不是不可以。

“女子学堂?”萧珩问阿琅,“你想要办吗?”

“嗯。”

阿琅从前和顾衡一道各处游历,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

女子,往往被束缚着,甚至,家中断粮,卖的也不是男孩,而是女儿。

不论是卖去做奴婢,还是给人做童养媳,甚至是与人做妾。

就连京中,女子也过得并不是很好。

就如从前顾家几个女儿,不也在老太太的手中,胡乱的嫁了吗?

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阿琅想要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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