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谁会不喜欢他
两个丫鬟忙扶住薛晚枝。
锦瑟把软枕重新塞到薛晚枝的背后，锦笙帮她顺着气。
劝道：“小姐您想开些。”
“是啊小姐，别人家公子还未及笄，通房小妾就一堆了。二爷如今都快要三十了，现在才有女人，也不算早了。”
薛晚枝用帕子捂住泪流不止的双眼，泣不成声：“别人是别人，二爷是二爷……二爷和别人家的公子能一样吗……”
确实，江家二爷郎艳独绝，别人根本比不得。
薛晚枝的身子里就像是有源源不断的眼泪般，怎么哭都哭不完。
两个丫鬟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丝毫都没有作用。
“小姐，莫要哭了。等会子宴会就要开始了。您若是哭肿了眼睛，会被人笑话的。”
薛晚枝打了个哭嗝，瓮声瓮气地道：“谁爱笑话，就让她笑话去好了。我哭我自己的，又没碍着别人的事儿，怎么就不行了？”
两个丫鬟无法，只好求救地看向染素汐：“染姑娘，你多少也说两句啊，总不能让我家小姐就这么哭下去啊。”
染素汐吸了口气，说：“奴婢知道二小姐心里难受。可是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您越来越伤心。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若是心里难受，就将怒气发在奴婢的身上吧！”
薛晚枝从帕子里抬起脑袋，哽咽着问：“我且问你，是二爷强迫的你吗？”
“相反。是奴婢求的二爷。”
“怎会……我知道了，你也喜欢二爷。是了……在这世上，谁会不喜欢他呢……”
“奴婢是瘦马。还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瘦马。”
薛晚枝不解：“什么意思？”
染素汐微垂下眼睫，道：“原本宣平侯世子还在时，奴婢虽然不受宠，日子至少是安稳的。可是世子去了仙宫，奴婢又滑了胎……奴婢安稳的日子也算是到了头。”
薛晚枝说：“是你想多了。二爷不会用你来贿赂人的。二爷根本就不需要贿赂人。”
染素汐咬了下唇，道：“奴婢听说清明节那日二小姐也去踏青了。那您知道，奴婢也去了吗？”
薛晚枝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儿，将手里哭得能拧出水的帕子递给锦瑟，问：“那天你看见染姑娘呢吗？”
锦瑟摇头。
染素汐说：“奴婢在去的途中马儿受了惊，奴婢差点儿死在半路上。”
薛晚枝倒吸一口冷气：“好好的马儿怎么会受惊？”
“因为奴婢亲手将簪子刺进了马儿的后臀。”
“！你，你要自杀？”
染素汐摇头，隐晦地说：“奴婢想活。奴婢就是因为想好好地活下去，才不得不在死亡里寻得一线的生机。”
薛晚枝思忖片刻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喃喃：“清明那日，大长公主去了神隐寺。二爷和韶哥哥受邀去踏青。可是，侯府需要有人坐镇的啊。你怎么会出府呢？而且踏青之事是太子殿下组织的……难道，你也是受了太子之约？”
染素汐没有否认。
“怎么会？”
堂堂太子殿下，怎么会约一个瘦马？
这时，薛晚枝想到，江韶曾经隐约提醒过她要远离萧赜……
染素汐忽然红了眼眶，涩然道：“二小姐，其实那日太子也在倒影楼。”
那日？
薛晚枝的眼泪停了，眼底划过一抹怜悯。可是心里的不甘和埋怨依旧没有减少。
她道：“不论如何，你也不该爬二爷的床。”
染素汐叩首道：“二小姐，当时奴婢真的是吓傻了……”
薛晚枝正欲开口，视线倏地顿住：“……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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