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寺,不就是莫姐姐说她爹求子的寺庙?
真巧。
有种冥冥中自有定数的神叨叨雾茫茫的宿命感。
桑宁也疑惑:“是莫姐姐手里抓着的呀,不是你们家的?
不是你们的,难不成是……凶手的?”
桑宁随意的一句话,让新月溶浑身一震。
她的眼神倏然冰冷,再次看向如意锁。
“这种做工,唯有皇家……”
这种质地的宝石,唯掸国才产,二十年前,掸国使者来朝,一定是那时候带过来的。
而这种罕见之宝,定会被赐给得宠的后妃。
那时候,北宫玉妍刚入宫,极尽盛宠,风头无两。
第一年生皇子,第二年生公主。
正是公主的百日宴,她的芙儿失踪。
如果当时皇上把这红宝石赐给的是北宫玉妍……
红宝石做成了如意锁,是否是给小公主准备的?
为什么会到了芙儿手中!
新月溶不寒而栗。
绝对不是北宫玉妍给的。
她那个人,就是给你一根针,都要念叨好几遍让你记住她的恩德。
想到此,新月溶的脸色白的吓人。
“星回,星回——”她失态大喊。
“主子!”
“传信给琅邪,速来凉州!”
琅邪又是谁?
这个小院子要盛不下了。
不过这名字听着很酷。
所以桑宁忍不住问了。
“琅邪,读心术师,他会将一个人遗忘的记忆再次挖掘出来。”
说这话时,新月溶的目光透过桑宁,看向虚空,好像看着害她女儿的仇人。
如万丈深渊一般幽冷,如山之顶峰千年不化的冰雪。
她要挖掘出女儿三岁时的记忆,她要立刻马上知道仇人是谁!
“呜……”
因为情绪起伏太强,新月溶又吐了一口血。
“新姨!”
“娘!”莫翠语跑过来。
“你,你喊我娘了?”新月溶睁着雾气蒙蒙的大眼。
此时,是那么惊喜和柔弱,哪有刚才冷冽如霜的狠厉模样。
她不过是个失去孩子将近二十年的可怜母亲啊。
莫翠语也不知道,她这一声娘很自然的就喊出口了,看到新月溶吐血的样子,她的心口也像针扎一样刺痛。
“娘,你是不是生病了?”眼睛里也雾气缭绕。
母女俩如出一辙。
星碧哽咽:“小姐丢失后,主子很长时间夜不能寐,就算偶尔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一激动,心口就纠痛,大夫说,是因为经常气滞血瘀,导致了心脉受损。”
“别说这个了,只是小毛病,见到女儿,会慢慢好起来。”新月溶不想让女儿担忧。
她找到女儿了,从今以后,悲苦都要离她们母女远去,只有光亮,只有春暖。
“芙儿,跟娘回去吧?娘在洛凌买了一出宅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里面栽种了你喜欢的芙蓉树,养了画眉鸟儿,挂满铃铛的秋千架,还有流光石,娘每年都让人去南国等着,产出就全拉回来,现在院子里的路都铺满了。
太阳一出来,五颜六色闪闪发亮,可好看了。”
芙儿小时候最喜欢玩流光石了,她现在一定还会喜欢的。
鹿台那个家里放的,都被北宫霆扔掉了。
他敢扔掉女儿的东西,那她就把他扔掉。
她不会再回鹿台了。
“娘……”莫翠语哽咽难言,几乎说不出话来。
所有那些初见时的隔阂,轰然稀碎。
听闻她寻女弃家时,只当听一个故事。
可现在真真实实的描述中,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还有她日复一复的寻找和等待,直击她本就柔软的心脏。
好心疼眼前这个女人,从不曾放弃过她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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