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醉月楼...你是不是偷听了我与令姿的谈话。”
尤其是她们最后谈论到,关于谢清珏的那句。
屋子里一片寂静无声,南知鸢许久都不敢抬头,却也招架不住这气氛太过于古怪了。
棠姐儿小心翼翼地往南知鸢身边走,又伸出小手来一下勾住了南知鸢的手指。
南知鸢这才缓缓抬头。
可视线落在谢清珏身上时候,却又是一怔。
谢清珏敛眉低垂,屋子里方才点燃的蜡烛映照在他的身上,叫谢府三爷都平添了几分脆弱。
方才听见的话,叫他伤心了。
南知鸢原本还带了些许的气焰,可瞧着谢清珏如今的样子,南知鸢竟罕见地升起了几分愧疚。
可这一份愧疚也稍纵即逝,她微微皱起眉头来,看向谢清珏,话语里带了质问。
“你偷听我与令姿说的话?”
与方才开口时问的几乎是同一个问题,可语气确实截然不同。她蹙着眉心:“我与姐妹茶话会罢了,谢首辅怎么还跟盯着犯人一般,连我们交谈的内容都要听呢?”
谢清珏明明知晓南知鸢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可他还是低垂下头来,眼尾都是带着纵容。
景哥儿隐约察觉出来父亲母亲之间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看了看还眨巴着那一双葡萄般大眼睛的棠姐儿,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棠姐儿的手。
于是,便是连谢清珏和南知鸢都没有发觉,棠姐儿与景哥儿走了,整个屋子里便只留下了他们二人的身影。
谢清珏伸出手来,南知鸢原本以为他想做什么,眼神之中都带了些警惕。
“你要做什么?”
谢清珏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比南知鸢要高一个头,于是南知鸢只能被迫着抬起头来看向他。
柔和而温暖的烛火之光,仿佛一层轻纱般轻轻地洒落下来,静静地覆盖在了那光滑如镜的大理石板之上。
谢清珏突兀地伸出手来,将南知鸢耳边的发丝勾了起来,别在了耳朵之后。随着他的动作,南知鸢只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痒痒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南知鸢的耳尖正在慢慢的腾起一股暖意,绯红散布在其中。
“好了……”终于是南知鸢先抵抗不住了,毕竟她与崔令姿背地里说谢谢清珏的坏话,也着实是她的不对。
“三爷文韬武略,并非等闲,又如何要在意我说的胡话呢。”
“当真是胡话吗?”谢清珏淡淡掀开了眼帘,一眼不眨的看向南知鸢。
南知鸢呼吸猛然一窒,她下意识的转过头来躲避了谢清珏的视线。
“我,我……”
南知鸢眼神有些慌乱。
“我并非是有意的。”
南知鸢抬眸:“况且,但是我与她有其他要事相商,又如何是专门为了说三爷的坏话呢?”
果不其然,谢清珏听着南知鸢的话,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要事?”
南知鸢咬了咬唇,半晌才开口。
“曲姑娘,好似是曲大人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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