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景哥儿,南夫人的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那苦命的孩子啊...”
南知鸢盯着她看了许久,思忖了片刻,便道:“那现在可去瞧瞧?”
南夫人一噎,做戏都做不下去了。
南知鸢对上她的眼睛,无辜地眨了下。
而后,她开口:“景哥儿,莫要带着妹妹在后边看戏了。”
迎上了南夫人错愕的面容,南知鸢得体一笑。
“方才,景哥儿可都在后头看着呢。”
看着她母女二人如何欺负她,又是如何借着已逝长姐的幌子,另有所图的。
已经长到南知鸢腰间的景哥儿,牵着妹妹便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请安。
“外祖母,五姨安。”
大人的谋算,一旦牵扯到了孩童身上,便显得虚伪至极了。
作为谢清珏的儿子,景哥儿虽见得少这种场景,却并不代表他分不清亲疏,看不破虚伪的面孔。
景哥儿自小便失了娘亲,南知鸢嫁进府里的时间长,有时,便是谢清珏没有照看到的事情,都是南知鸢亲力亲为的。
当初南知鸢怀着棠姐儿的时候,陈嬷嬷还在景哥儿身边念叨过。
说什么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再对景哥儿好了。
景哥儿当初年幼,听信了她的话,自己躲在假山之后哭了一整宿。
还是当初怀有身孕的南知鸢,亲自将景哥儿找到,抱着稚嫩的景哥儿回了三房。
此次之后,景哥儿再也不会问这些事了,待南知鸢却愈发的敬重。
小孩儿不如大人们机关算尽,却是最纯真,朴实,知晓谁是对他好的。
景哥儿看着南知鸢,冷淡的面容瞬间入春一般,就连唇角的笑意也是实打实的。
“母亲。”
南知鸢迎着南夫人母女扭曲的表情,对着景哥儿招了招手。
景哥儿便立马带着棠姐儿站在了她的身边,等到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景哥儿才抿着唇略显局促。
“父亲。”
已经不用说了,明眼人一瞧,便能够知晓。
私下,景哥儿的关系,怕是与南知鸢这个继母还要好上许多的。
只是有人还是不信邪。
南知鹊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的很。
“景哥儿,你便不想知晓,你奶娘如今被她打成什么样了吗?”
南知鸢缓缓转过身来,如今有孩子在这儿,她原本不想叫他们知晓这些事情的。
可是,罪魁祸首偏偏愚昧无知,偏要将这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扯下来。
老夫人开了口:“什么奶娘?陈氏?”
老夫人对几个小辈极为喜爱,便是景哥儿身边的奶娘,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南知鹊心里一喜:“老夫人,就是陈氏。”
她轻飘飘地看了南知鸢一眼:“陈氏伺候景哥儿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总是有苦劳的。可有些人,不仅看不惯此等忠仆,作为三夫人还亲自动手。”
南知鹊摇了摇头:“老夫人,这件事您可得管一管。”
谢清珏眉心微微一皱:“五姑娘,对于我们谢家的事,知晓的如此清楚?”
他这话着实是生疏到过分,南知鹊原本便对谢清珏有着不可告人的想法,如今听他这话,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喉咙滚动了下:“我,我不过是路过罢了,我...”
南知鹊的道行本就浅,被谢清珏盯着,更是后背冒冷汗,几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景哥儿看了一眼谢清珏,又看向南知鸢。
只是他已经有自己的思考了,不像是以往会被别人左右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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