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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厌她这样


她很快吃过饭,就在老爷子私人保镖的看护下,去做检查了。

其他人则在老爷子离席后,一同去往宗祠祭拜祖宗和地藏王,随后再去后河里放河灯祈福。

夜风习习,清怡山庄那条蜿蜒而下的后河上漂了许多光芒柔和的河灯。

老爷子在子女的陪同下,坐在上游的清凉台中看夜景,不一会儿,老爷子的保镖回来了:“老爷,裴月小姐的体检结果出来了,她没有怀孕。”

老爷子点头后又叹了口气,不知是失望还是忧虑。

凌梅就在旁边,又摆出担忧的模样问,“可阿月说她的症状很像怀孕,那是什么原因呢?”

她说这话的目的,还是想再整裴月一次。

她裴月没怀孕,如果再查出身体也没问题,那就能给裴月安一顶“颠倒黑白”的帽子,看看席砚琛会不会出手帮她!

保镖拿出裴月的体检单递给了凌梅:“裴月小姐身体情况复杂,不过医生说她的受孕率仅有百分之一,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这辈子都与生育无缘了。”

凌梅打开单子,看到“排卵障碍、宫寒气结”这些字后直接给傻眼了!

“怎么会?”她惊呼,“是不是出错了!”

保镖摇头,“这些结果是中医与西医一同诊断的结果。”

此刻,席砚琛正背对着席老爷子看夜景,他那双眸子看向远处的眸子颤动着,不敢相信听见的这一切。

自从裴月来到席家后,他有发现她生理期腹痛,但并不是很严重。

每年她也会与席家其他年轻女孩儿一起做身体检查,他看过她的体检单,她没出国之前,身体很健康。

别说是他看过,凌梅给自己儿子找未婚妻,也一定会先给她做个身体检查。

为什么现在,裴月成了如此糟糕的身体状况!

凌梅也很难接受现实,因为裴月的这种体质,便会让那承诺书成了一张废纸。

纵然她很失望,还是担忧地道,“怎么会这样,阿月那丫头人呢!”

“裴月小姐对这样的体检结果也很震惊,她想自己走走,没有回来呢。”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席家。

凌梅回到她自家的别墅,找出那张承诺书,气的拍板:“本想用这个让裴月那个贱蹄子在席砚琛那边当内线,现在这有还有什么用!”

席骁怔在沙发上,面部呆滞,对凌梅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自言自语着:“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

“裴月怎么可能不能生孩子了!”

儿子这样的反应,让凌梅愣了愣,“骁儿,你在说什么?”

席骁忽地起身,双目猩红可怖:“我当初不过是惩罚了她几次,她怎么就不能生孩子了!”

凌梅怔了怔,“你对裴月做了什么?”

席骁匆匆离开了家。

晚十一点半。

裴月坐在后河下游的一方净石上,动作温柔的放进河流里两盏紫红色的荷花灯。

只是她不知哪里弄错了,灯只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漂。

裴月起身,朝一旁的小树林走去,想捡个树枝回来推动一下。

不料在她刚步入毫无光影的黑暗里时,突然被什么人从后抱住,并在她要尖叫时捂住了她的嘴!

还来不及挣扎,身后传来了席骁的声音:“跟我去医院!”

裴月咬了他的手一口,席骁把手收回之后,裴月的情绪突然崩溃了,“席骁,你想要孩子你和宋知意去生,我体检单你没看吗,我不能生!试管也不会成功!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席骁的声音有了些许哽颤,“给老子小声点,老子是想带去医院给你看病!”

裴月顿了顿,“什么?”

此刻天上的阴云过境,月光铺了过来,见席骁的脸上,有明显的自责。

“你他妈的是个女人,生孩子这种能力你得有,跟我去医院!”

这时候,裴月懂得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先是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席骁,你难道是在因为我的肚子愧疚吗?”

记得她十九岁生日那天发了高烧,没人照顾她,也没人关心她。

她的难受劲上来了,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动态,大概意思是惋惜父母没有给她留个弟弟妹妹,看到别人父母不在,但还有其他至亲,就觉得很羡慕。

也发自内心的幻想,如果可以,以后她想要三个孩子。

那条动态她发出去三分钟后就删掉了,没想到被席骁看见了。

他敏感偏执的觉得,她想生孩子的想法是看不起他,然后在她生理期本就不舒服的时候,逼她吃冰块,扎马步,举重物等等等等。

这样折磨了她半年后,她大姨妈断了三个多月,等再次重有,她便疼的生不如死。

想起曾经往事,裴月静静的抹着脸上的眼泪。

席骁也不再暴躁,弱势下来:“裴月,我没想让你……”

“别说了。”裴月打断了他,“我不会去看的,我反而谢谢你,不能生孩子就不用做生育工具,简直是一种幸福!”

“裴月……”

“我想静静,求你给我一点空间!”

席骁没走。

裴月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你不走我走。”

她错开他,调了个方向走了。

席骁想跟,但回忆他的所作所为,那些过往就像沉重的锁链,拴着他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

后河旁有一湾湖,还有观景台从岸边直接延伸到了湖中央,那里是最适合独处的地方。

只是裴月没想到,席砚琛也在。

观景台的灯没开,云又遮住了月,他还坐在巨大的盘龙柱后,不细看并不能看到。

席砚琛比她早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便看清了她的表情。

她明明哭过,却假装无所谓。

他讨厌她这样。

如此,他嘴不留情地说,“刚才我看到你在后河放灯,是在给自己的不孕不育点蜡么?”

裴月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她的难听话,为什么杀伤力就比别人高很多倍。

但她不愿让她察觉她难过,她在他旁边的石凳下坐下,笑了一声,“山上的笋都要让席总夺光了。”

男人伸了伸腿,接着传来了按火机的声音,在半明半昧的星火随着烟雾散开时,他又开了口。

“如果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体问题,我可以给你举荐医生。”

“不用。”可裴月直接拒绝了,她看着黑寂的湖,声线轻轻地,“不孕不育,正和我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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