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勋赞同厉元朗的说法,“契尔年科属于投石问路,我估计,他和陈先同志第一次见面,不太可能拿出最好的东西。”
“嗯,你说的有道理。”厉元朗凝眉思索,问陈先:“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特殊情况。”
陈先明白厉元朗的意思,如实说道:“从马克威罗到安托市两个小时的车程,一共有三辆车,先是跟随,等我们的车减速了,又快速超过去。”
“二位领导,我感觉不正常,这里面似乎有问题。”
厉元朗频频点头,王若勋则问:“第一辆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们驶出马克威罗镇十来分钟,大约二十公里左右。”
王若勋判断道:“厉省长,我估摸,我们的行动被人家发现了。”
“很有可能。”厉元朗赞同,并说:“跟踪陈先的人,应该是官方派来的。”
“之所以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就出在这份图纸上。我猜,图纸的含金量不大,他们才放心的放陈先他们走。”
王若勋想了想,发出疑问,“别罗门洛夫一直想和我们合作,在洛迁兴建发动机分厂。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厉元朗冷笑道:“欲擒故纵。可他别忘了,玩谋略,我们才是老祖宗。他欲擒故纵,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王若勋和陈先品味厉元朗这番话的含义,忽然眼前一亮,彻底想通了。
王若勋说:“白天我们参观的时候,临时更改路线,还让我们看到那些人游行画面。”
“另外,故意安排路线,让我们发现废弃的科研所,二者结合起来,就是想让我们对那些下岗的科学家产生兴趣。”
“可是,既然您猜到了,为何还让陈先提出,要招收那些科学家到洛迁工作?这样的话,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
厉元朗玩味说:“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没猜错的话,别州长就是希望我们收纳这些科研人员,以便帮他解决难题。”
“想想看,这些人原来是香饽饽,随着局势发生变化,加上大环境影响,他们的价值迅速贬值。”
“可是,由于工厂没有合适岗位提供,又拿不出足够的费用安置,从而导致他们成为不稳定因素。”
“要是我们接收,就帮他们解决心头大患。反正,他们也没什么可利用价值,卸掉包袱,正合他的心意。”
王若勋如梦初醒,“怪不得,他们再三希望到洛迁开分厂,无非就是甩掉包袱,这个别州长倒是好算计。”
陈先认真听着,这会忍不住插言说:“这么说来,谈判合作建厂,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的就是甩掉科学家。”
“二位领导,我有个疑问。”
“你说。”厉元朗笑眯眯的模样,给足陈先提问的勇气,也是锻炼他。
“既然这些科研人员技术不高,我们还有必要接触吗?”
王若勋笑道:“小陈,技术会落后,可做技术的人,永远不会落后。”
“你不是看到了么,他们之所以裹足不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科研经费。”
“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用。”
“哦。”陈先恍然大悟。
跟随厉元朗身边,然他学到很多东西。
格局和眼界,是他最大收获。
显然,厉元朗看中的不是图纸,不是他们现有的技术。
他看中的是长远,是挖掘出来的潜能。
仅凭这一点,足以看出,厉元朗为什么是省长,而他陈先,却只能是办公厅副主任。
和厉元朗相比,陈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将计就计,厉元朗果断决定,陈先明天继续这条线,和契尔年科深入接触,最终敲定,把他们弄到洛迁省工作的所有细节。
而且,这件事仍然采取秘密方式进行。
对于别罗门洛夫,厉元朗只字不提。
大家心照不宣,提了反倒显得幼稚。
时间不早了,等王若勋和陈先纷纷告辞离开,厉元朗方才洗漱一番,换上睡衣上床休息。
一晃,到这里已经三天,厉元朗还不习惯。
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脑海里竟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想,可架不住大脑不听使唤,总有问题的影子钻进去,搞得他心烦意乱。
猛然坐起来,开灯一看,都凌晨两点了。
厉元朗索性下床,打算冲个热水澡,喝点牛奶促进睡眠。
可就在这时,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一看号码,不禁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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