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出来了,燕王妃这是跟太妃较劲呢!
太妃刚才劝她去给忠义侯赔礼道歉,安慰忠义侯。
她表面答应,心里存着气呢!
原本这也不关其他人的事儿,她们就是来,送太妃一个人情!帮着数落两句,在势头上压一压燕王妃!
但眼下不行了!
自家的儿孙,被人抓住把柄了!
事儿没在自己头上,受委屈就受着呗!
但自家的宝贝儿孙,哪能受这个委屈?
“这话说的不对!”刘氏老夫人忽然道,“父慈子孝!是先有父慈,而后才有子孝!父若不慈,儿孙便是愚孝!”
“今日我家孙儿疏于管教,但燕王妃是长辈,大人大量,原谅这小儿的过失。小儿定铭记于心!”
“我回去也会告诉他爹,好好管教孩子!”
刘老夫人这话,是表明立场的意思。
她说完立刻起身,向阮宁告辞。
“原本燕王妃在养胎,不该登门打扰……实在是老妇,失礼在先!还望燕王妃海涵!”
这话就是说,我本不想来,奈何太妃要我来。
对不起!我错了!你放过我孙子,我就不跟她一伙儿!
阮宁微微一笑,“父慈,才有子孝。刘老夫人这话说得公正!”
“看来,您没有老糊涂!您家的孙儿,定能教育好。还有啊,刚才那些话,小孩儿不知是跟谁学的?”
“这话哪是看不起我呀?我阮宁算得了什么?只不过嫁得好,这话就差指着皇家骂了!”
刘老夫人大惊失色,“不敢不敢!定是听别人家的小孩儿乱说!我家绝没有说过这种话!”
刘氏向阮宁告罪。
阮宁同意她走之后,她赶紧带着孙儿,孙女落荒而逃。
其他家的老夫人们见状,哪里还敢跟着趟这趟浑水?
纷纷向阮宁表明立场,“做子女的,就该管束、劝导长辈的不当行径!长辈若不自省,晚辈一味纵容!这个世道会成什么样?”
“长辈杀人放火,做子女的不但不拦着,难道还帮着?那不乱套了吗?”
“忠孝忠孝,若是连律法都罔顾,那是不忠!还谈何孝?”
阮宁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若不说上两句打太妃脸的话,她就不放人。
这些被太妃叫来的“友军”,此时纷纷倒戈。
她们每说一句,太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阮宁的笑容,就愈灿烂一分。
燕王府的丫鬟们,个个笑逐颜开,偷偷议论,“王妃真厉害啊!”
“拿捏住这一群小孩儿的短处,就是拿住了那些老夫人的‘命脉’啊!”
“王妃这一仗,打得漂亮!”
丫鬟们高兴不已。
就连那边的年轻小姐们,都不由叹服。
“还真有她的!那群小孩儿,可都是家里的小祖宗!”
“隔代亲,在家里被宠的不像话。年纪又小,还没正式启蒙,什么混账话都敢往外说的年纪!”
“嘿!她还就利用了这点儿!真是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啊!”
这群小姐们,早看那些人嫌狗厌的小孩儿们不顺眼了。
但在家里,她们还得处处忍让。
燕王妃用一只大犬,就把小孩儿们吓哭了,她们看得是大快人心。
她们都快忘了,自己是跟唐娴“一党”的了。
唐娴不悦地哼了一声,“我就说她诡诈得很吧?她可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就忠义侯放火那件事儿,她肯定不是无辜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啪——”
阮宁一个耳光甩在唐娴的脸上。
唐娴根本没看见,她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
这一耳光,她毫无准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清脆的巴掌声,直接把她打懵了。
也把周围伺候的丫鬟们打懵了。
更把一圈儿年轻小姐们,全都打懵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阮宁。
青果儿伸长脖子,咽了口唾沫。
她悄悄伸出大拇指,“我滴王妃呀,您可真猛!真敢当众打啊?”
唐娴捂着脸,瞪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阮宁。
阮宁一脸无辜,眼神还有些天真道,“不对哦,表妹!一个巴掌能打响呢!你听见了吗?”
她又扬起另一只手。
唐娴吓得倒退两步,惊骇看她。
阮宁笑眯眯地收起手,看向其他人,“诸位小姐刚刚听见了吗?一个巴掌,能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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