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众目睽睽,大家都看到了,根本没有扎小人!”
阮心怡带着哭腔,极度委屈道,“你不能这样陷害妹妹呀!这话是可以乱说的吗?呜呜,我把你当亲姐姐,你却如此陷害我,妹妹太伤心了。”
阮心怡趴在丫鬟的肩膀上,哭得肝肠寸断。
燕王府下人的脸上,流露出尴尬。
刚才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有多羞愧,甚至觉得,在梁王府面前,抬不起头来。
梁王府的下人,则挺直了脊背,一脸的鄙夷和傲色。
甚至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真是乡下来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这般诬赖陷害自己的妹妹!良心都坏透了!”
“幸亏是把马车拆了!真相大白,不然世子妃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燕王府的下人,有意替自家王妃辩解。
可事实胜于雄辩,真相摆在眼前。
秦昊看向阮宁的目光,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以为,与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相比,阮宁简直出淤泥不染,闪闪发光。
没想到,她来了京都,在京都的大环境下,浸染得久了,也难以免俗,甚至连手段都不高明。
“唉,”秦昊摇摇头,“今日之事……”
“你们看不到吗?”阮宁皱眉问道,“我能感觉到啊!就在那里!你们为什么看不到?”
场面霎时一静。
所有人,都顺着阮宁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马车被拆得,分明已经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了!
她还要怎么样?
“姐姐今日,是不把屎盆子扣在妹妹头上,就不甘心吗?”阮心怡冷嘲道。
“王妃……”
连青果儿,玉钟,都拉着阮宁的袖子。
“真的没有!您会不会感觉错了?”
“要不,就……”
她们想劝阮宁,要不就算了吧?
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说不定还要被阮心怡倒打一耙,给扣个“诬陷”的罪名。
“宁宁,许是你情绪不稳定,那马车上没有你说的……”
秦云川抱着阮宁,既心疼,又温柔地劝告。
“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找!明明就在那里!你们为什么看不见?”
“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阮宁在秦云川怀里挣扎。
秦云川眉头越皱越紧。
周围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怎么这样啊?这是非要赖在自己妹妹头上了吗?”
“咱们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明明没有她说的扎小人!她还没完了!”
“仗着自己是姐姐,是燕王妃,就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是吧?”
“真是乡下来的,上不得台面,幸好世子当初没娶她……”
若是以往,秦昊听见这种话,早就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了。
但今日,他明明听见了,却站在那儿,无动于衷。
阮宁不顾旁人议论,不顾秦云川和丫鬟们的劝阻。
她凭感觉,点戳秦云川身上穴位,趁他酸麻不备,摆脱他的怀抱,跌跌撞撞来到马车旁。
她摸索着爬上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马车。
她看不见马车,她的视线里一片漆黑,只有那只娃娃,仿佛悬停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伸手要拿那只娃娃。
“咚”地一声,她的手撞在了四方几的支撑板子上。
“这是什么?”阮宁问。
“把四方几也拆了。”秦云川道。
“拆!全都拆了!拆得干干净净,看她还有什么话说!”梁王府的下人,不等燕王府的人动手。
他们主动撸起袖子就去拆。
阮心怡靠着墙站着,见状,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宁。
四方几也被完全拆开,拆得只剩下马车的木地板。
“还是没有!燕王妃,别纠缠了!没有就是没有!”梁王府的人起哄。
阮心怡在那儿抽抽搭搭地哭,委屈得很。
秦昊眼底,积压了越来越多的不耐烦。
阮宁的手,扔在马车地板上摸索,“这是什么?”
“这是车厢地板。”
秦云川眉头忽然一拧,“看起来,似乎有个暗格?”
“来人,叫擅机扩的匠人来,把这暗格打开!”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马车上。
没人关注阮心怡,自然也就没看见,她哭声一顿,狠狠地打了个颤。
但阮宁,却看见了。
因为,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扎着长针的小人,以及靠在墙上,神色异样的阮心怡。
“啊!快看!真的有暗格!”
“里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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