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燕王。
偌大的金凤祥楼,静得落针可闻。
阮心怡和唐娴,更是两眼发晕地看着阮宁……
她俩不敢置信。
阮宁当着燕王的面说这种话,难道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小心!”
“小心疯狗!”
“这狗疯了,乱咬人啊!小心别被它咬伤了!”
外头的街道上,忽然传来喊叫之声。
安静的金凤祥楼里,这喊叫之声显得尤为刺耳。
门口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吩咐乱叫着向两边或是楼里躲去。
只见一条大黑狗,露出尖利的犬牙,状态癫狂地龇着牙,发出狂吠声。
它不知咬伤了什么,尖牙上还带着血。
“不能被疯狗咬伤!”
“疯狗病没得治啊!一旦得病,必死无疑啊!”
众人吓得惊叫连连。
疯狗状态癫狂,跑得极快。
后头的人似乎追了它很久都没能追上。
秦云川低沉吩咐,“元亨——”
“是!”元亨抽刀而上。
他从屋里一跃而出,手起刀落!
“嗷呜——”
唰地一下!
热血四溅。
狗头滚落,狗身子又向前冲了半米,才噗通倒下。
狗头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上了许多尘土,但那副龇牙咧嘴,癫狂的面孔,仍然骇人。
“啊啊啊……吓死人了!”
“没事了没事了……没有人被咬伤吧?”
众人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秦云川却冷冷道,“遇上乱咬人的疯狗,砍了就是!”
这话说的……
金凤祥楼里,霎时,又是一片死寂。
众人那既紧张,又亢奋的眼神,在唐娴和阮心怡身上扫来扫去。
“你小心点。”秦云川低头扶着阮宁,动作小心,语气温柔,跟刚才的冷厉,简直判若两人。
“算了,没兴致了,回府吧。”阮宁在他呵护之下,更显得娇小玲珑,羡煞旁人。
秦云川对她的宠溺,可谓旁若无人。
明明众目睽睽,他却扶着她的手,亲自将她扶上马车。
这是传说中的鬼面罗刹燕王殿下吗?
再看那倒在血泊中的疯狗……哦,没错,他是罗刹!
“遇上乱咬人的疯狗,砍了就是!”
燕王离开后,周围人学着他的神态语气,重复着他的话。
“没想到燕王这么会骂人!”
说话之人,眼角余光斜睨着某些人。
“燕王哪里骂人了?人家分明说的是狗!疯狗!”
“会乱咬人的,可不就是疯狗……”
唐娴和阮心怡脸色差到极致。
两人黑着脸离开金凤祥……今日这脸,真是丢到爪哇国了!
阮宁在马车里笑得花枝乱颤。
秦云川宠溺地看着她,给她剥着南边儿送来的小金桔,“来,张嘴……别笑呛了。”
“你表妹怀疑你不行!”阮宁斜睨他。
秦云川轻哼,“本王行不行,王妃最清楚。需要本王现在,身体力行的证明一下吗?”
阮宁赶紧摆手摇头,“不必不必,我家王爷倍儿棒!”
“真是笑死我了,唐娴说人家叫花子……人家拿出官府通兑的银票时,她脸都绿了。”
“所以说,出门在外,千万别小瞧任何人!”
回到府上时,阮宁还在那儿傻乐。
下人却急忙来报,“府上来了位客人,说是特地来拜谢王妃的。”
阮宁和秦云川对视一眼。
“我家王妃,还挺乐善好施?”
听说是个男的,秦云川不由挑眉道。
“呵呵,”阮宁干笑两声,“那是,你家王妃人美心善。”
夫妻两个一同来到花厅。
虽然人家是来拜见王妃的。
但既是个男的,秦云川又怎么可能让阮宁自己去见?
两下一打照面。
屋里屋外的人,都是一愣。
“是你?”阮宁道。
“原来夫人就是燕王妃呀!真是有缘!幸会幸会!”男子抱拳,激动说道。
秦云川的表情,一时间,十分微妙。
“认识?”
“这是索布德,就是我跟你讲,在金凤祥买下那套红玉首饰之人。”阮宁说道。
索布德连忙抱拳,“在下索布德,这位一定就是燕王殿下了!久仰,久仰!”
他口中说着久仰,但那一双灼热明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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