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倒是没想到,为心月出头一事,倒是暖了一帮人的心。
她在燕王府下人们心中的地位,真是与日俱增。
现在,她吩咐一件什么事儿,比秦云川吩咐,下人们跑得还快呢。
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
当然,意外的收获不止于此。
经此一事,倒是叫京都的人都知道,燕王身体好些了。
朝中臣子,都写信请他重回朝堂。
就连皇帝都下旨,请他回到朝中辅佐。
不管是不是真心,反正姿态得做足。
小皇帝下了旨之后,天天祈求,燕王不要当真!不要真回去呀!
但古人讲究“三请三辞”,才算是做足了礼数。
大臣们和皇帝,请到第三次的时候。
秦云川就真的回到了朝堂。
小皇帝:“……”
看到燕王叔站在朝会上那一刻,他觉得,他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
没有人能理解他那时那刻的心情——他想哭!
众臣子反应,当然不如皇帝那么大……当然,也许他们只是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
但看见燕王除了消瘦些许,脸色苍白了些许……
他竟像是好了!
他们记得清清楚楚——去年燕王回京之时,脸色青黑,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脸上还满是鬼纹,吓死人。
燕王回京之后,京都愣是足足两个月,夜里没人敢出门。
生怕被“厉鬼”抓走,那效果,比宵禁还好!
更有传说,说燕王食人血啖人肉……
吓得京都的小孩儿们,听见“燕王”就会吓哭。
再看如今燕王……啧!
看来楚太傅“京都第一美男子”的地位,岌岌可危呀!
梁王世子秦昊的“京都玉郎”名号,也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燕王出现在朝堂之上这事儿……
不但在朝堂上掀起涟漪。
在京都权贵中的涟漪,就更大了。
后宫的太后娘娘,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踏实了。
“他既已经好多了,为何还不来求见哀家?”
太后娘娘辗转反侧。
“他不见哀家……不如哀家召见他?”
“不行不行……皇帝已经长大了,他上次说‘男人都这样’时,他那洞悉男女之情的眼神儿……哀家已经不能把他当小孩子了。”
太后还未有所行动。
毕竟,身居高位的人,一举一动都要更加慎重。
但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
阮心怡听说燕王已经重回朝堂,她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真的?不是说,他快死了?他怎么又好了?”
给她带消息的张怀玉,呵呵一笑,“之前还说,燕王活不过冬天呢!现在可都阳春三月了!他不还活得好好的!”
“他不但活得好好的!之前的毒啊,病啊,全好了,英俊挺拔,如蒹葭玉树!比梁王世子还……”
张怀玉捂着嘴笑起来。
阮心怡两手揪着帕子,她也扯着嘴角笑,只是笑容却有几分狰狞。
张怀玉道,“唉……倘若不是阮宁‘算计’阿姐你的婚事,如今,在京都贵妇当中,地位最荣宠的,当属阿姐你呀!”
“现在可好?偏偏叫那阮宁压阿姐一头!见了面,阿姐还得叫她一声婶婶?”
阮心怡原本故意不去想这些。
张怀玉偏要说出来刺激她!
当初是为了叫阮宁替她“陪葬”,毕竟燕王当时就被确诊,活不过两月。
谁知道,他还能活这么久?
不但活着,他还越活越好了?
“都是妹妹,阮宁怎么对那个楼家的妹妹那么好呀?”张怀玉专门挑能刺激阮心怡神经的话说,“她对亲妹妹都没这么好吧?”
“唉……我头疼,今日就不招待你了。来人,替我送客!”
阮心怡扶着头,让丫鬟把张怀玉送走。
张怀玉一出去,阮心怡不耐烦的眼神,立刻变得狠厉。
“来人,派车去楚家,把楼家的小表妹给接过来,我也见见!”
阮心怡在处理完小倌儿的事儿之后,让人去查那楼氏的女孩子。
没想到,七拐八拐的,那落魄的寒门楼氏,竟还真是她爹一个远房的亲戚。
连她爹都说,“没想到能找到我,但既然找过来了,阮宁愿意养,就让她养呗!”
阮心怡虽然觉得蹊跷,但她爹都承认了,她也找不到不妥之处。
她娘在那小倌儿死了以后,也安分了。
深居简出,没怎么参加宴席。
她回了一趟娘家,也没见到她娘。
阮心怡没将她娘的事儿放在心上,反正小官儿已经死了,她娘不会连累她的名声。
她正好可以腾出手来,从楼氏那小姑娘身上,探一探阮宁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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