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给楼心月安排的身份,很不错。
“楼家”三世以前,是前朝清贵,家中出了好几个文人名流。
只可惜,王朝更替,有些贵族就渐渐没落了。
楼家男丁单薄,虽历代都有读书之人,但一直未再走上权贵名流的舞台。
似乎也是故意避世,不想来掺和名利纷争,所以远离京都……
到了楼心月这一代,这一支儿。
她爹没有兄弟,她娘生完她就没了。
她爹今年也刚走,走之前,给她找了几个亲戚家,最终托付到了阮家,被燕王妃接到身边。
这样的身世,又清高,又可怜。
加上楚姣力保,她很轻松就进了楚家的族学。
小姑娘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和她格格不入的人。
她就算野性难驯,也会暂时收起爪牙,先乖乖的,不引人注目,先观察环境。
虽然楼心月很低调。
但沾上燕王府的边儿,似乎就难以真正的低调。
她才入学不到三天,就已经被好些人注意到了。
先是唐娴。
唐娴开了春,仍然住在京都舅舅家里。
她喜欢参加女孩子之间各种聚会,聚会之上,人多嘴杂。
“燕王妃的表妹,被送去了楚家族学。燕王府的车驾天天接送,可殷勤了!”
“唐小姐可是燕王至亲的表妹,竟然不让住在燕王府……这真是,谁亲谁远都搞不清了!”
类似的话,可多了。
唐娴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她当初那么狼狈地,被赶出燕王府。
燕王妃的远亲表妹,竟然有燕王府的车天天接送?这不是故意打她的脸?
唐娴叫上她哥哥唐安林,这日一大早,就来到燕王府,把阮宁堵在了府上。
“听说表哥好些了,怎么不见表哥?”唐娴见只有阮宁来,挑眉问道。
阮宁叹了口气,“时好时坏,打从前几日,就起不来床,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爷竟病得这般厉害?”唐安林关切道,“年前我伤了脚,一直没能来拜访王爷,如今好多了,也听说王爷好些了,方才能来……没想到,王爷病情又反复了吗?”
“是啊……”阮宁叹气。
“那你们在这儿聊,我去看看王爷?”唐安林起身说道。
唐娴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宁。
她是女子,不方便去床前探望,她哥去,阮宁总没理由拒绝了吧?
“行,来人,带表少爷去探望王爷。”阮宁痛快答应。
她爽快得让唐娴一愣。
唐娴连忙站起来,“我也跟哥哥一起吧!我来京这么久,一次都没见过表哥,就算是远远看上一眼……”
唐娴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哭什么?”阮宁不悦道,“不让你见,就是怕你在王爷面前哭丧着脸,晦气。”
“你……”唐娴气得浑身一抖。
“堂堂贵族小姐,不知道病人家里最忌讳什么?”阮宁不屑道。
唐娴一噎,顺势软声说道,“说起来,京都楚家族学的礼仪规矩,颇有盛名。京都的贵族小姐,争破头想去。表嫂能把远亲家的表妹送去。不如也为妹妹引荐吧?先前,妹妹若有得罪之处,在这儿给表嫂赔不是了!表嫂千万不要和妹妹一般见识。”
唐娴说着,冲阮宁福身。
刚才还气咻咻地脸,说变就变,这会儿温柔又带着歉意。
阮宁淡淡看着她,“不行,引荐不了。”
唐娴愕然看她,似乎没想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果断。
“哥,你帮我劝劝表嫂!她那个表妹,不知道隔着多少支的远亲了!我们跟表哥,可是姑舅亲,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唐娴一边说,一边斜睨了阮宁一眼。
似乎让她举荐,也是给她面子。她若拒绝,还真是不识抬举。
唐安林笑了笑,安慰道,“许是王妃有什么难处,咱们别强人所难了。”
唐娴狠狠瞪了她哥一眼,“哥,你怎么这样?难处?谁没有过难处?当初姑母初进宫时,我们家举全家之力,帮助姑姑。我们没有难处吗?
“哦,现在姑姑没了,表哥病了,她一个燕王府冲喜的小媳妇,竟欺负起我们唐家了?看不起我们了?”
唐娴说着,委屈得直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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