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燕王叔的暗卫送消息说,燕王妃找他。
秦昊见到阮宁的时候,嘴角都没忍住直抽抽。
“还真是你找我?你就不怕……不怕我不来?”
阮宁挑了挑眉,“你为何不来?”
秦昊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你用燕王叔的人找我,是真不怕他知道呀?”
阮宁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
阮宁的意思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秦昊却会错了意……他以为,阮宁这么张狂,是燕王叔朝夕之间,就要撒手人寰了。
他不由笑着点点头。
他正欲走近阮宁。
阮宁却摆摆手,“你离我远点儿!上次你说,你会保护我?我真不指望你,只盼你不要再连累我了!”
秦昊表情一僵,“宁宁……”
“打住!就因为你上次冒犯我,给我惹了这大麻烦!今日张氏要打断我的腿,把我绑进祠堂,磋磨致死!”
阮宁说着,两手轻轻抚着肚子。
“就我这小身板儿,能抗住她磋磨几日呢?”
阮宁长叹一声,“对了,她还说什么来着?说要在京都宣扬我的臭名,说我当街勾引妹夫,不守妇道……”
“阮宁——”秦昊急声打断她的话。
他面红耳赤,双拳紧握。
阮宁嘲讽地笑了笑,“秦昊,是你连累我!”
“对不起……宁宁,对不起。”秦昊眼睛微微发红,既有歉意,亦有愤怒。
阮宁勾了勾嘴角,“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了?这歉道得也太没诚意了吧?”
阮宁嘲讽地哼笑一声。
“世子的丈母娘可是说,要让我受‘木驴’之刑、浸猪笼、受尽屈辱而死。
“她如此恨我,皆因你而起。你就一句‘对不起’?”
秦昊双眼红得更厉害,“她……她真这么说?”
阮宁哼笑一声,“我咒自己,来骗你不成?”
秦昊脸色沉了沉,他立时想起阮心怡的诸多不是。
阮心怡就是张氏教导出来的。
女儿没教养好,张氏这当娘的,脱不了干系。
“你想要我做什么?”秦昊问。
阮宁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京都有什么楚馆吗?她骂我不守妇道……想来是她自己有这心思,才投射到旁人的身上。
“又许是我爹叫她欲求不满。不如世子这孝顺女婿,给她找几个会伺候人的机灵小倌儿,好好伺候她一番?”
“咳咳咳……”秦昊好险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认真的?”
阮宁笑了,“我不过有此提议,有没有这般孝心,还要看世子自己呀。”
秦昊点了点头,“你走吧,我安排。”
阮宁也不跟他客气。
本来嘛,叫他来,就是让他来安排的。
祸是他招惹来的,烂摊子自然也应该他来收拾。
阮宁看老夫人身边伺候之人,都从寺里接回来了。
她对这群人,能护好祖母已经不存什么信心了。
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阮宁离开阮家,送孛儿帖回别院去。
“你身手真不错,胆气也足,当日救了你们姐妹,倒是我赚了!”
阮宁在马车上,不吝溢美之词地夸着孛儿帖。
这个腼腆的女护卫,被她夸红了脸。
临到别院时,孛儿帖忽然说,“奴想求王妃一件事。”
阮宁点点头,“你说?”
“奴想把那王婆送给奴的东西,都还给她。西朝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白拿了她的东西,奴心中不安。
“更主要的是,她明里暗里,说王妃的药不好……奴心里别扭。”
孛儿帖说话间,带着外邦女子的耿直。
阮宁笑着点头,“好啊,甚好。如果她给你们送的还有小食,你叫她折算成钱,只要她要价不过分,只管给她。”
阮宁叫青果儿拿了两吊钱,给孛儿帖。
一吊钱是一千个铜板穿成一串。
之所以没给她碎银子,一来是碎银子还得称重,二来是怕那王婆故意讹她。
阮宁到了别院,没有直接离开。
这别院已经是她的产业了,她也得在自己的产业里转悠转悠不是?
孛儿帖却是一刻也不停的回到厢房,她收拾了香胰子和别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就去后院儿找王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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